文笙神色动,不由露出些意外来。哈哈乐说,叶师娘不是亲生母亲。她年纪够做嫲嫲。也是记事后才知道,父母是英国来传教士。他们在中国生下,然后去加尔各答,在孟买染上瘟疫。两个人都死。
所以,是个孤儿。说这些时,脸上并没有哀伤痕迹,好像在说别人事情。
叶师娘说,爸妈都是黑头发。
爸爸可不是个书呆子,他是个探险家。他个人去过东非大峡谷,亚马逊雨林,还有西藏,见过达赖喇嘛。他是在西双版纳认识妈妈。听说,他食量很大。天晓得,看来骨子里,就是个老粗。并不喜欢待在教堂里,对来说,那里太闷。
这时候,突然变风向。风筝在天空中急速
在风中举起食指,知道风向,便将风筝顶线扬下,轻轻地提拉。那风筝先是在风中翻转,浮起来,又沉下去。文笙只管耐心重复着动作,手指间时而紧紧线。倏然,彷佛个抖擞,“蓝锅盖底”有精神,正身子飘扬起来。山里风大,转眼,越飞越高。文笙不紧不慢地放线,待那风筝稳稳地停在空中,才撒线轴。时没有束缚,趁着猛烈风势,风筝忽悠冲上云端。只老鹰斜刺过来,围着风筝绕圈,又圈。文笙抬起胳膊,手腕子稍稍抖,那风筝也似活过来,与那大鸟上下翻飞。老鹰终究振翅飞走,慢慢成个黑点。线放得差不多,文笙将线轴用块大石头压在地上,由风筝自己随风势飘荡。
真有你。这只风筝死活放不上去。躺在坡地上,看着天空,对他翘下大拇指。
文笙也坐下来,说,放风筝,其实就是顺势而为,总不能拧着它性子。
笑笑说,可你到底还是用条线牵住它。说顺着它,却又跑不得。
文笙被他说得愣,轻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线就是风筝规矩。
便拉他并躺下。两个少年看空中万般流云变化。那风筝时而盘旋,时而上下,看上去倒是自在得很。嘴里衔着根枯草,不清不楚地说,生平最怕规矩。
文笙感觉坡地上有些湿冷气息,正穿过衣服,渗透过来。他挪动下身体,说,教堂里定有很多规矩。
侧过脸看下他,说,他们管不着。吊儿郎当惯,他们想管又管不,就不管。
又过会儿,文笙问,你见过你爹吗?
瞇起眼睛,轻轻地嚼嚼嘴里草,说,见过。但时间太久,都记不清他模样。他和妈妈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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