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进夹边沟（4 / 13）

说下!好，就说下。你呀，祁钥泉，你娃娃今年多大?

二十四岁。

看你不像二十四岁。你年轻轻，就把辈子事都做净!

祁钥泉心里阵阵发冷。秦高阳又说，你呀，在金塔县已经登峰造极，你就差提刀杀人。你知道不知道?

过五六天，开始反击右派

做政法工作，应安排他们去干其他工作；5．应该发挥党委集体领导，而不是搞独裁由于他带动，机关干部们都开始提意见、写大字报，大鸣大放还真热闹起来。但是这种状况也就持续十几天，祁钥泉和其他人提意见热情突然就冷却下来。原因是他们逐渐发现，每次开会提意见之后，记录稿被专人封存起来，发言人想查看下记得正确与否都不允许。还发现有几个人每天在院子里抄录大字报。

人们不再提意见。有些人把自己贴在机关大院大字报扯掉。

祁钥泉也觉得情况不妙。他听人说，那几天抄大字报人是秦高阳指派。他在天下午，把自己贴出去十几张大字报扯下来烧掉。就这，他心中还是惴惴不安，觉得要出什事。他跑去找陆为公，说，陆书记，你把那封信给吧。陆为公说那封信交给秦书记。他不由得提高嗓门说，你怎把信给他?陆为公说怎，信交给秦书记不对吗?你那是给县委公开信呀。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忙说，交给就交给吧。只是觉得形势有点不好，像是要出啥事。他想从陆为公这里得到些什情况和消息，可是陆为公什也没说。陆为公脸上仅呈现出公事公办沉稳神情。

从陆为公办公室出来，他心里已不是惴惴不安，而是有点恐惧，脊背上凉飕飕。他不明白，原先对他很热情陆书记为啥今天这样冷淡?还有，陆书记脸上为什那样忧虑，精神状态也不好

过两天，他就去找秦书记，说，秦书记，父母年纪大。为能照看老人，想调动下工作，调到敦煌县去。他当时预感要出啥事，决定要求调走。秦书记冷冰冰地说，现在搞运动，你哪里都不能去。想调动等运动结束之后再说。

二十年以后，县委落实政策办公室为祁钥泉落实政策，销

他是有思想准备，他说，文克栓部长不是调走吗?怎不能调?

你和文克栓不样。

他心里怔，又问，和他怎不样?

怎不样?你还问吗?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便大着胆子说，不清楚，你给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