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可是
个人也没有呀。这地方有狼。
有狼？
是呀，
在这房子里，天天都听见狼嚎。
和桑犹豫
下：那也得去。
那人看出她
犹豫，说，大嫂，劝你还是住夜吧。这路基下边，有几间房子；那里住着们铁路上几个家属。可以帮你找个住处。太黑，你个女人家，走夜路真是危险。
定，们这些右派分子是不能去黄花农场，要把们集中到四工农场去。四工农场全是二劳改：右派分子和劳改期满后就业人员。十工农场领导们就像辛德勒救集中营犹太人样，冒着挨批平受处分风险，把几十名右派名字写进职工名单，带到黄花农场，其中就包括。
可是到黄花才个月，有天李学福来找，说，和桑同志，看来黄花你是待不住。问出什
事？他说：今年春节，咱们场宣传队不是去四工农场演过节目吗，四工农场领导认下你，来公函指名道姓要你去四工农场。当时求他：李场长，你想个办法叫留在黄花吧。李场长说，不行呀，现在人家只是要你个人，你要是不去，人家跟上级反映，那几十个人也就留不住喽。
于是，到四工农场。
四工农场右派，不是跟你说吗，1960年饿死百分之三十。
和桑在列车上坐整整七个小时，天黑透才到明水河事站。四工农场人们告诉过她，去明水农场不能在高台车站下车，而是要在明水河车站下车，明水农场离车站就三公里，半小时就能走到。她是在明水河车站下车，可是又不知道明水农场在什地方，怎走。她在铁路上走来走去，想找个人问问可是她脚下连站台也没有，看不见个人。只有夜空下映着微弱亮光皑皑雪野。风刮得很紧，天空不知什时候又飘起雪花，她衣裳已经被风刮透。后来她看见不远处有块黄色亮光。走近才看出是间小小扳道房，只有个工人坐在椅子上打盹，桌子上放着盏风灯。
和桑踌躇起来：是，这茫茫黑夜，孤单单人上路，是够疹人。但是她又这样想：可能景超已经病倒，还没吃东西，已经奄奄息。她早去几个小时，就能救下条命，而晚去几个小时，
和桑敲开房门问，同志，去明水农场路怎走？
那工人看清是个青年妇女，说，这晚，你要去明水农场？
嗯。是要去那儿。
那还有七八里路，你个女人去那儿，不安全吧。
不怕，走惯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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