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壮观。赵师傅就问,五举,你看这是个什字。五举老实回答是糉子“糉”字。赵师傅便冷冷笑说,看,倒像个“傻”字。五举望,“米”字边是写成近似“人”字。赵师傅说,旁门左道。如今酒楼做生意,都将客当成傻子。
五举知道,阿爷心里,是顶看不起酒楼新式做派,觉得他们势利张扬,轻薄无根基。说起赵师傅,是光绪年间生人。原是当地水上疍家孩子,因为家里穷苦,才跟人上岸寻生计。那时他做企堂,是香港开埠来第间中式茶楼“杏花楼”,在水坑口。
听阿爷说起这间茶楼,五举总觉他有些自雄。
开埠之初,香港风月场集中于水坑口带,依循上海、广州传来“开筵坐花”惯例,酒楼茶楼选址于此,为方便大商家叫阿姑来陪席。除杏花楼,随后新建茶楼也依附于这带,包括兰桂坊杨兰记、威灵顿街云来,还有邻近得云、三元、得名、三多、琼香等。那年代,南北行华人逐渐富裕,上茶楼倾生意少不摆花酒,就使茶楼杂役携花笺往临近寨厅叫红牌阿姑,就是今天说“出局”。出局般都是元,才有“蚊鸡”粤俚说法。至于后来,港督要求水坑口妓寨迁往新开发石塘咀,方成就香港历史上绮丽塘西风月。
但阿爷并不把其他茶楼放在眼里,另有其因。他曾拿张照片给五举看。相片泛黄,却清晰。他说是往年常去杏花楼个英国领事,回国前送他。看照片上杏花楼,确是气派得很。阿爷说,你瞧这门板、窗花与栏杆,哪处不是精雕细琢,站在三楼阳台上能张见整条皇后大道。阿爷说,当年李鸿章来香港办外交,英国人就在杏花楼摆酒设宴,那叫个排场。五举便问,阿爷那是见过李大人?赵师傅怔,却不以为忤。他说,那时小,没赶上见着他。可给孙文先生亲手斟过茶。
山伯如今跟说起这位阿爷,仍满是钦羡之色。问他,孙中山在杏花楼做什?山伯说,阿爷讲是闹g,m事。惊,又问,为什要在茶楼上谈。山伯说,当年也这样问阿爷。他说,茶楼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走私水货等勾当都在这里,富户商家则在楼上包娼庇赌、抽鸦片,故楼下耳目线眼众多,方便掩护及躲藏,有洋人巡警出现,立即由底下通风报信,逃之夭夭。
心里仍有疑虑,就去问个研究香港地方史朋友。他少时便传来资料给。话说八九五年,孙中山与杨衢云、何启、《德臣西报》记者黎德,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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