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十岁时候被送去某户世家,那里有大量藏书。所以本接着本读。虽然在那里只待不到两年时间,但不知道读多少书。都是些老书,究竟是不是派上某些用场……到现在还不清楚,但觉得是好。
甚至忘提过这件事。
“从小就常有人说老是记些没必要事。”
“这表示您自小就聪慧过人吧。”
“真整日都在读书。该说是庆幸吗?成长环境,让不愁没有书读。”
真令人羡慕。说。
“他本来是和尚吗?”
“好像已经还俗。对,既然塔子小姐说想去吊堂,是想要找什书吗?”
“呃……不。”
不知道。
“想要读读看小说。”
“那就去呀。”
“但……”
低下头。
脚底发软,走不过去——这种话决说不出口。人家定会觉得是害怕。不,事实上就是害怕。但觉得被别人知道,是件极丢脸事。
真怪。松冈先生说。
先生说。
“这样啊。其实……”
“难道你也正要去那儿?”
没错——不,不是。
好几次、每次都想去。
这种情况,大部分人应该会谦虚地说“哪里”,但松冈先生坦然同意说“是啊”。
“无论是消遣还是做学问,想要读书,就免不需要钱。读书是很花钱。而且,现在虽然可以在书店买到书,但以前书籍不是那容易得到或读到。”
读书在从前不是件易事——松冈先生说。
“家很穷,因此没有多余闲钱。而且出生家狭小得可怕,连摆书地方都没有。不过很幸运。”
“幸运……?”
“噢?”
松冈先生扬起眉毛。
松冈先生应该没有自觉,但他有时会做出这类仿佛拒人千里、予人冰冷印象言行。因为他相貌原本就伶俐,实际上也是个极聪明人吧。不过如果他真性情冷漠,定不肯停下脚步,与这个无甚关系小丫头交谈。
“记得你不是说,家里禁止你读小说吗?”
“咦……您居然记得。”
“很好笑吗?”
“嗯,那确不是妇人家容易踏进去地方,但那儿老板并不可怕啊。”
这明白。
那个人让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个人相当有意思。不是博学或博识那类,听说他以前是个僧侣……”
却都停在这里。
“后来还没有去过。”
“这样啊。”
松冈先生说,望向吊堂方向。觉得那是结束话题暗示。
“是想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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