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敬抬起头，打开手电筒，照亮
杜云娟。
仓库外，警笛
尖啸声刺破夜空。
手电筒光线照耀下，杜云娟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两人同时竖耳倾听，而曹敬深入她思维……杜云娟心智外壳是粗糙而满布裂痕。婴儿心智是柔软而不定形云雾，随着年龄增长，人们心智逐渐诞生骨架与外壳，变得越来越坚固。
而杜云娟外壳已经破碎不堪，这代表是她没有任何相信东西，也没有任何能够依赖信念。毫无求索欲望，只剩下最后求生本能在支撑她前行。在外壳下，他触碰到勃然而起杀机利齿。
眨眼。
拖延时间，想等警察来？”黑暗中，杜云娟眸子反射出仓库窗外
点路灯，“如果是那样，
现在就杀你，然后迅速逃走。夜里正好上路，可以等明天白天再休息。”
“是为自己。”曹敬说，“已经无法忍受，定要拯救别人。不然活着实在是太难受。”
说出这句话瞬间，曹敬脑中似乎有什
东西被打碎。层坚韧厚膜……短短瞬间，他失去对痛觉感知，如同登山家翻越个山口，眼前豁然开朗。他知道这只能维持短短小会儿，但是……种新感觉淹没他知觉。
他回来。
曹敬回来。
曹敬视线回到物质宇宙，女人正在从外套内侧掏出个黑沉沉东西，曹敬意识到那是什。
把枪。
“你报警！”她声音在齿缝中嘶嘶作响。
“没……”曹敬说到半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对。他松开手，猛地向前个翻滚，杜云娟已经举起手枪向他瞄准，手
曾经曹敬瞬间回来。
他不再是那个教育局阴沉小职员，四处跑腿穷小子，为柴米油盐发愁独居青年……这些琐碎外壳被骤然膨胀内在顷刻间抖落，每次呼吸，回归感觉都在蔓延。
他重新触碰到另个世界，感性、精神世界，漂浮在物质世界之外精神宇宙。在那里，切物质都黯淡下去，只剩下代表生命力火光，他能够感受到不同火焰所带来轻微烧灼感，那是情感能量辐射。
眨眼。
他看见数不清繁星，暗淡星光，每颗都代表个智能个体。曹敬漂浮在群星银河中，绝大多数星光都遥远而冰冷，而在他面前小团火焰，正与他自身力量触须胶结在起，双方注意力都全然地放在对方身上。曹敬迅速体会到杜云娟此刻心中痛楚、惊惶以及反复踌躇杀意与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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