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前来,叫他传信与空蝉。小君却想道:“事已隔数年,以为公子早将姐姐忘却。不知他竟如此记情!”只见信上写道:“前日相逢关口,足知你宿缘非浅。可有同感否?但
地名逢圾胜堪喜,
未得相逢自枉然。多羡妒你家那个守关人啊!”公子又对小君道:“与你姐姐多年不见,如今竟似初次相识。而念念难忘旧情,以作今日欢慰。只是提及风情之事,她又要生气。”说罢将信交与小君。这右卫门佐得信,倍感荣幸,连忙拿去送与姐姐,又劝她道:“公子乃情感之人,原以为他早已将你忘却,殊料仍是往情深,你应该写回信与他。虽充当这等使者,无聊乏味,但感于公子之情,也难以推脱。身为女人,情动而屈节作复,此罪可谅。空蝉此时比往常更为害羞,时心中颇难为情。但公子之信颇为难得。她不胜感动,遂提笔作复:
“议名逢圾待若何?犹自愁叹生难逢!往日之事犹如梦中。”空蝉可爱或可恨,源氏公子皆不能将她忘记。以后便时时去信试探她。
且说常陆介,此时已年老体衰,疾病缠身。自知将不久于人世,却舍不下这年轻妻子,于是谆谆嘱咐几个儿子:‘饿死后,或守或嫁,皆由她定。你等必须处处照顾,同在世时样。”日日夜夜反复叨念。空蝉念及丧夫之后,孤苦伶仃,凄凉无依,便怨自身命苦,夙夜哀伤愁叹。这垂死之人也颇觉伤感。他担心身后之事,常作痴想:“不知儿子心地究竟如何?死之后待她怎样?得设法将灵魂留于世间,以便照顾此人。”他口上竟念叨出来。然而人生有限,留恋也是徒然。大限到时,谁也无法挽留,常陆介终于含怨而逝。
常陆介初死,儿子等尚能增守父命,对空蝉毕恭毕敬。但也只是表面如此,不顺心之事甚多。空蝉深知人世冷暖,故并不怨天尤人,只叹自己命苦。诸子中,淮河内守恋慕于她,待之较为亲切。他对她说道:“父所嘱托,等谨记。若有用时,请随时差遣,定当效劳,毋须见外。”实却别有用心。空蝉想道:“如今做得寡妇,乃前世冤孽。此子若是无礼,长此以往,定讨许多闲话。”因此自怨命薄,偷偷别发为尼。众侍女皆悲叹惋惜,但此事终是无可挽回。河内守闻讯,恨然说道:“她嫌恶于,故尔出家为尼。时日众多,看她如何耐得住寂寞。如此贤慧,恐太无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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