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时这样玩玩也好。”浮舟暗想:“从小命苦,从未有过抚弦弄管福份,以至自幼年到成年,直不懂风雅之事,实在可怜!”她每次看见这些年事已长妇人吹萧鼓瑟,玩弄丝竹以遣寂寞,总是不胜感慨,觉得自己此身实在可怜,枉来人世遭,不禁深深地自怜自叹。于是在写字时候止不住吟诗首道:
“投身洪浪本愿,
谁知栅栏阻流川?”此次意外得救,不料使她更添忧伤。虑及今后度日无方,更觉悲从中来。每逢月明之夜,老尼僧等总是吟咏唱和,回忆昔日,讲述种种故事。但浮舟无以应对,只是独自沉思。又写诗道:
“风尘流落子然身,亲朋未知不相询。”她常常想:“已离家多时,不知母亲和乳母怎样?恐怕她们早以为没在人世。那她们是何等悲伤和绝望啊!可她们哪里知道还仍在人世呢?哪能知道现在痛苦和寂寞呢?从前那些左右人等,木知又在哪里呢?”
妙龄女子要隔绝红尘,真正经年累月幽居在深山僻里,原本是不容易。因此常住在这里,除七八个年纪很大老尼外,几乎再没其它人。她们那些住在别处或在京中服役儿女孙辈们,便常常到这里来访问,浮舟担心:“这些常来访问人中,如果谁将还活着消息传到与有关人那里,他们定会认为做不轨事,才落到如此境地。岂木把当作世间肮脏下流女子?那将是多羞辱啊!”因此她从不和这些来访者相见。她总是像只孤雁,只有妹尼俗两个侍女,个名侍从,个名可莫姬,时常倍伴左右。这二人无论容貌性情,都比不上她以前所见京都女子。因此她常常孤寂难耐,感慨万端。想起自己从前咏诗句“但得远离浮世苦”,仿佛这里便是远离浮世地方。浮舟直悄悄地躲在这里。妹尼僧也深恐她被外人得知惹来不必要麻烦,便对这里切人隐瞒有关她详情。
再说妹尼僧从前女婿,现已升任中将。由于他弟弟拜法师为师,此时正跟着法师隐居山中修道,所以便时常途经小野去看望他。这天中将顺路探访,听见喝道开路之声,浮舟远远望见个相貌威武男子走进山庄来,便回想起从前黛大将悄悄到宇治山庄来访时情景,宛然如在眼前。这小野山庄虽然是个十分荒僻处所,但主人却安排得非常高雅整洁。中将带群服装各异青年侍从,走进这院子里来,侍妇请他在南面就坐。中将便坐在那里细赏园中那开得鲜艳灿烂霍麦花、女郎花和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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