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市场买了一顶狐狸皮草帽子,后来头秃掉;一个亚美尼亚人用很便宜的价钱向隔离区的人买了一把机关枪,后来死了。我们彼此吓唬对方。
至于我,如果说我的想法没有任何改变,那是胡说八道。
我和负责把房子运出去的司机聊天,当然那些东西已经不是房子、学校或幼儿园了,只是编上号码准备去除辐射的物品,但是他们把那些东西运出去了!我忘了是在澡堂还是啤酒摊遇到他,他告诉我他们把卡车开进去,在三小时内把房子拆掉,放上卡车,隔离区边缘会有人和他们碰头。他们把隔离区的东西卖到度假小屋,给司机一些钱,让他们吃东西,把他们灌醉。
我们当中有些人是掠食动物,其他人只想在森林里散步,猎捕鸟儿一类的小动物。
那么多人受苦
看三头野猪。
哈哈哈。狐狸看到姜饼人滚过森林,问:“姜饼人,你要滚去哪里?”“我不是姜饼人,我是切尔诺贝利的刺猬。”哈哈哈。就像他们说的,让我们把和平的原子带到每个家庭吧!
每个人死的时候都和动物没什么两样,我在阿富汗看过很多次。我就是在那里被射到肚子,我躺在阳光下,热气逼人,口干舌燥。“好啦,”我想,“我要死在这里了,像狗一样死掉。”人流血的方式就和狗一样,疼痛也一样。
和我们一起去的警察疯了,他觉得暹罗猫很可怜,说它们很贵,很漂亮,而他是男人……
一头母牛和小牛走在一起,我们没有开枪。我们也不射马,它们怕狼,不怕人。但是马能自卫,狼先攻击牛。那是丛林法则。
他们把白俄罗斯的牛运到俄罗斯出售,小母牛有白血病,不过他们会打折。
我最同情的是老人。他们朝我们的车子走来说:“年轻人,可不可以去看我的房子?”或是给我钥匙说:“能不能帮我拿西装和帽子?”再不然就是塞几枚硬币给我,问:“我的狗还好吧?”
狗被射死,房子被洗劫一空,他们永远回不去了。你怎么告诉他们?我没有拿钥匙,因为我不想骗人,其他人会拿,还问:“你把伏特加藏在哪里?”老人告诉他们之后,他们就去找出装满伏特加的牛奶罐。
他们准备办一场婚礼,要求我们替他们杀野猪。肝脏在我们手中溶化,但是他们不在乎,为了婚礼,为了洗礼。
我们也为科学开枪,有一次我们射死两只兔子、两只狐狸、两只野生山羊。它们都生病了,但是我们仍然把肉弄嫩、吃掉。一开始我们不敢,但是后来也就习惯了,你总得吃东西,我们不可能全部搬到月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