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次,从附近诊所请来个护士,她只是站在门口,拒绝进来:“噢,办不到!”
为什就办得到?什都愿意做。还能想些什办法呢?怎样才能救他?他痛苦地大喊着,吼整天。最后才找到方法:把注射筒装满伏特加注入他体内。他才停下来,忘记苦痛。这方法不是想出来,是其他女人跟说,她们也有同样经历。
他妈妈之前会过来说:“你为什让他去切尔诺贝利?你怎可以这样?”
根本没想过能阻止他去,他大概也没想过拒绝。当时跟现在不同,是军事统治时代。
曾问他:“你后悔去那里吗?”
妈妈任何事。她不会懂,她只会批评,只会辱骂们。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癌症,般癌症就会使人害怕,何况这是更糟糕切尔诺贝利癌症。
医生对说:如果肿瘤在他体内蔓延,他就活不久,但肿瘤只是慢慢向上移,从身体到脸上。他身上长出黑色东西。他下巴移位,脖子不见,舌头却跑出来。他血管开始破裂流血。脖子,脸颊,耳朵,到处都是。装冷水,用湿布擦拭他,却点帮助也没有。
这景象很可怕,枕头上全是血。从浴室把脸盆拿过来,血流入盆里,像是在用桶接牛奶样。那种声音听起来很柔和,好像来到农村。现在晚上还是会听到这个声音。
在他还有意识时候,如果他开始拍手,就是示意要叫救护车。他不想死,他才四十五岁。
救护人员也知道们,他们并不想来:“们帮不你丈夫。帮他打针吧!给他麻醉剂!”
他摇头表示不会。他在笔记本上写着:“死掉之后,卖掉车子和备胎,不要嫁给托利克。”
托利克是他弟弟,他也喜欢。
还有很多事呢——他睡着时候,会坐在他身旁,他头发很美,拿着剪刀悄悄地剪束
后来学会注射,但打针会在他皮肤上留下黑色淤青,而且不会消失。
有次,设法找来救护人员,当时还来位年轻医师。他看到之后,吓得倒退几步:“对不起,他该不会是从切尔诺贝利来吧?他是从那里回来人吗?”
说:“是。”
然后他,没有夸大,他大叫着说:“噢,这位女士,让他早点解脱吧!早点!看过那些从切尔诺贝利回来人是怎死。”
当时丈夫还有意识,他听到。但是还好,他不知道,他也没有猜到,当时他是他们队里最后个活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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