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字写于胜利前个月,珍藏至今。这些人在伪满洲国做国民z.府地下抗日工作,九死生,终熬到抗战胜利,由广阔东北家乡到上海来,婚宴是他们最后次聚会。几十条热血汉子,大声地谈着“挟着脑袋打日本”艰辛往事。在上海所见,他们心中大约也明白将进入另场噩梦。这些当年举杯给祝稿人,也就是父亲晚年萦绕心头,使他端起酒杯就落泪人。
婚礼后十天,乘船回到台湾。此时已全无犹豫,回到原有工作,在已熟悉台北建个自己家。父母不再担心,朋友们觉得离开人心惶惶上海,在“海外”有个生活目标竟是可羡之事。也从此对人生不再有幻想。
回到台北,先借住在铁路局电务科长郑兆实先生家。大约个月后,带着们最早买家具,桌、两椅、张双人床和小柜,搬人们第个家——奉准将台北电务段间大仓库用甘蔗板隔成两家,暂用宿舍靠街户,另户是新科长李枝厚先生家,有六个小孩,全是很好中小学生。
台湾糖业公司出产蔗糖,赚回大量外汇是国家收人最大经济来源之。榨糖副产品用来大规模养猪,制甘蔗板等等,对台湾贡献真是巨大无比。而台糖生产甘蔗板,在当年解决无数新来人口居住问题。唯缺点,当隔
聘约。妈妈希望放假先回上海商量。不能人在台湾结婚。
所以八月回上海,得父母同意,十月十日在上海新天安堂由计志文牧师证婚定此生。结婚前三日,裕昌受洗为基督徒。那时许多人已从北方到上海,有些是z.府派往东北,尚未接收,已经失守(或沦入土共手中,或仍在拉锯战中)。大多数都只能困坐愁城,不知何去何从。那时上海物价每日早晚都不样,法币已贬值到提袋也买不到食物地步,所有物资都被囤积起来。们结婚戒指是叫K金,因为金子已买不到。婚礼贺客坐满礼拜堂(原不想铺张宴客饭店,临时加不出双倍人数食物,分两批上菜,令人窘甚),其中有抗日地下工作最后“十大天王”中六位。父母去世后在遗物中看到王非凡先生在狱中写《锣鼓喧天》及
幅字:
铁公,敬爱您,十五年如日。
十五年来,于快意时未忘您。于失望时未忘您,
饥时寒时哭时笑时更未忘您。
今在狱中遥祝您身体如春风般强健,
默祷您事业如秋月般光辉:
王非凡敬书于北平敌牢
九四五、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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