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教书结束时,应邀参加纽约圣约翰大学金介甫主持中国现代文学研讨会,第次遇到来自大陆中国作家,他们代表大约三、四人,知道有北大教授乐黛云和著名作家王蒙。
自英译选集之后,在世界各处开许多大型文学会议,在圣约翰大学这场真正群英大会,第次看到政治炎凉如何移转到文学界炎凉,也第次看到w.g厉害,进而促使以宏观角度省思“台湾文学”定位与定名。
那真是场盛会啊……所有人都很兴奋,所有眼睛,所有耳朵都充满好奇,专注于首次在西方世界现身铁幕作家身上。中午吃饭,被安排与他们同桌,大约是象征两岸交流,而看起来是最没有战斗精神人吧!首次见到对岸人,都不知道问题从何问起才好,他们知家乡在东三省,说:“回祖国看看吧:”大家只好傻笑。夏志清兴致很高,他说:“你们到美国,多看看吧,,”
午餐后回到会场,正在听大陆作家篇文坛近况报告,突然会场门口阵喧哗,在大群人推推拉拉制止不住混乱中,奔进来个高大漂亮年轻中国人,他直朝大陆作家冲去,大声喊叫:“你怎好意思代表那个,bao政到此讲话?”接着占据讲台。嘶吼喊叫控诉w.g残酷。主办师生好不容易把他拉到门外,他在门外还骂阵才被劝走。大家惊魂甫定才知道,这年轻人即是那时在西方世界畅销,揭露大陆w.g惨相《g,m之子》(SonoftheRevolution)作者——梁恒。他与共同作者夏竹丽结婚得到美国政治庇护,得以英文写完并出版此书。《g,m之子》叙述w.g种种,bao行,使西方世界看到大陆几成人间地狱,那些红卫兵之凶狠无人性,令读者寒栗,血脉贯张。读时悲愤地想:这是念念不忘祖国吗?
赶走闹场人,会场气氛已变,最初单纯兴奋与好奇被破坏,早上各种立场演讲与所营造表面平静都不见。尽管讲台上照程序进行论文宣读与讲评,台下人多在悄声讨论刚才闹场者背景和他控诉。大家对表情尴尬大陆代表好奇心就更复杂。当时,二次大战后美国研究中国现代文学新代“汉学家”几乎都在场,他们怎想?而,在离开大陆三十多年后第次看到铁幕后真人真事,内心激荡,好似看到片历史真相实况,不是任何电影或文字所能呈现真实。令人伤心。
会后在纽约停留数日。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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