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兹官方广播电台,敞开欧宝后门,用扩音器放给大家听。贝恩德之后是维尔纳,然后是皮包骨头、迷迷糊糊诺伊曼2号。当首如泣如诉华尔兹响起时候,维尔纳看着福尔克海默坐下,闭上眼。到目前为止,他至少杀过百个人,也许更多。他穿着缴获大靴子,走进简陋发报棚,悄悄地靠近那些戴着耳机、对着麦克风讲话、瘦骨嶙峋乌克兰人,瞄准他们后脑勺,开枪,然后回来通知卡车上维尔纳去收发报机,贯若无其事、懒洋洋声调,即使发报机上血肉模糊也镇定自若。
福尔克海默总是给维尔纳留食物,鸡蛋或者他自己肉汤。他如既往地欣赏维尔纳,甚至有些孤注掷。
奥花园巷窄楼高,是进行搜索棘手之地。信号在楼宇间传递又被楼宇反射。那天午后,收起理发板凳,关上华尔兹音乐,维尔纳两耳清净地在收发机前坐很久。户人家里走出个穿栗色斗篷红发女孩,大概六七岁,身材偏小,她清澈大眼睛让维尔纳想起尤塔。她穿过马路,跑进公园,个人在迎新吐绿树下玩耍,她妈妈站在街角,啃手指头。女孩爬上秋千,两腿用力,秋千悠来悠去,在维尔纳心底荡漾。他想,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们活着意义,当冬天彻底远去时候,有朝日,也要这样过次。他等着诺伊曼2号过来说点儿煞风景傻话,他没来,贝恩德也没来,也许他们根本没看见她,也许这份圣洁能够逃脱他们玷污。女孩边荡秋千边唱歌,歌声飞扬,维尔纳听出来那是女孩子们在孤儿院后街跳绳时唱歌谣:、二、警察,三、四、军官。他多想把她推得更高,和她起唱啊,五、六、老巫婆,七、八、晚安!维尔纳没听清她妈妈说什,只看见她牵住女孩手。她们拐弯,女孩小天鹅绒斗篷在身上飘,转眼不见。
不到个小时,他发现噪声里蛛丝马迹:简单瑞士德语播报。1600波段,9号。是KX46,听到吗?他不知道是什意思。信号消失。维尔纳走到广场对面调试第二台收发机。他们第二次出现时候,维尔纳用三角法和方程式计算,然后他抬头用肉眼搜索,广场旁边公寓楼上好像垂着根类似天线东西。
太轻松。
福尔克海默像只闻到气味狮子,两眼放光。他和维尔纳之间似乎有种无言默契。
“看见垂下来电线吗?”维尔纳问。
福尔克海默用望远镜扫视公寓楼。“那扇窗户?”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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