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
“你过去直是她个不般朋友,本德里克斯。人家不
把他看成自己同类。记得他写字台上有几张镶在牛津式相框里发黄旧照片,其中有张照片上是他父亲。曾经边端详那张照片边想:那上面人看上去是多既像亨利(照片是在与亨利差不多大年龄,即四十五六岁光景时照),又不像亨利啊。不像地方并不是人中上留撇小胡子——而是他脸上那种维多利亚时代人所特有世事驾轻就熟、方向路线清楚自信神情。突然间,又感觉到刚才有过那种惺惺相惜、同类相伴友情。喜欢亨利甚于喜欢他那曾在财政部供职父亲。俩同样都是局外人。
“你害怕什,亨利?”
他像被人推把似屁股坐进安乐椅里,语气愤然地说:“本德里克斯,直在想:个男人所能做最坏、最最糟糕事情……”那些日子里,肯定整天都坐立不安:为人清白所带来安详对来说是多陌生,又是多单调无味啊。
“你可以相信,这点你知道,亨利。”边说心里边想:尽管信写得很少,但萨拉还是有可能保留着封信。这是作家们冒种职业风险。女人会夸大她们情人重要性,她们从来也不会预想到有朝日,封言辞失检情书会被打上“有趣”标记,以五先令【9】封标价出现在手迹售品目录上,那时情景将会让人多沮丧。
“那你瞧瞧这个吧。”亨利说。
他伸手递给封信——信上字不是笔迹。“打开来看吧,念念。”亨利说。信是亨利个朋友写来,上面写道:“建议是,你想帮助那个人应该去找维戈街159号个名叫萨维奇人。发现他能干、谨慎;他手下也不像通常干这个行当家伙们那样惹人讨厌。”
“不明白,亨利。”
“给这人写封信,说个熟人因为私人侦探事务所事情来征求意见。真是糟糕透,本德里克斯。他定早就看穿幌子。”
“你真是要……?”
“还没去做什,但信就搁在写字台上,让想起来……这事看起来够荒唐,是吧?她天进来十几趟,可竟然就这死心塌地相信她不会看信。甚至都没把它收到抽屉里。不过,其实还是难以相信……这会儿她出去散步。‘散步’,本德里克斯。”大雨不但淋透他衣服,而且穿透他心理防线。他边说边把袖口凑到煤气暖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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