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往天堂寻求清静的途中
“给十二名老翁和十二名老妇洗脚,对皇帝和皇后来说,的确是一种屈辱,但却是件好事,而像斯塔勒姆贝格亲王及其家丁们通过装扮成乞丐的办法把数十名农民引进宫里肆意嘲弄那样对人民横加污辱就该另当别论了。他们让那些农民穿起宫装、戴上用蚕豆粉染白的假发、佩戴起走路绊脚的宝剑。埃斯泰尔哈吉家族的一位亲王在一次公众集会上竟然揪下绣在自己衣服上的珍珠撒向人群。不过,勃拉希奥鉴于他们对奥地利王室的贡献,我看还是得原谅那些荒诞的行径。比方说吧,斯塔勒姆贝格就曾在反对土耳其人的战争中立下了显赫的功勋,你过去知道吗?总之,我认为首先得有尊严。所以,当瓦图斯科的村长声称那儿没有穷人而拒绝了我原打算捐赠给当地人民的一千比索的时候,我一点儿都没有生气。没有,我没有生气,因为我喜欢人民能够有尊严。”
在前往库埃纳瓦卡的途中,我这样对勃拉希奥说道。当时我们坐在那辆由六头配有蓝色辔头、白得像雪花似的骡子拉着的、费利西亚诺·罗德里盖斯上校特意为我制造的马车里。车上有一张配备有装文具用的小抽屉的桌子。我的膝盖上搭着一条苏格兰毛毯,勃拉希奥几乎从来都不愿意跟我分享那条毯子,因为他不像我那么怕冷。我的好勃拉希奥,手里攥着那只变色铅笔,随时准备记录我的言词。
“记下来,记下来,勃拉希奥,”我对他说,“咱们得让萨科内-斯皮德公司订购五六打英国铅笔,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尽管有一次我曾经对科丁顿爵士说过别忘了石墨可是在巴伐利亚发现的),咱们再去库埃纳瓦卡的时候,勃拉希奥,路上就用那种铅笔,免得像现在这样把嘴唇弄得紫糊糊的。”
我对他这么说了,可是他却执意用嘴咂着那只变色铅笔来记录我的一切旨意。
“记下来,勃拉希奥,”我说,“还得让他们给捎四大罐维希或普隆彼埃尔浴场的水来,皇后不适应用特瓦坎的水,记下来,勃拉希奥。”
勃拉希奥把给萨科内的采购要求记到了纸上。他又拿一张纸记录了我给宾策尔男爵夫人的信。信中对她说我反对把蜂鸟在我的库埃纳瓦卡居室窗台下筑的巢捅掉。还有第三张纸:
“啊,再换一张,勃拉希奥,我要你把所有和库埃纳瓦卡谐韵的词儿全都写出来。”
“就像白马、关卡、屋瓦1,陛下?”勃拉希奥问道,我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并对他说道:
“你呀,勃拉希奥,你呀,别犯傻。我到过塞维利亚,那儿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