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度过那些下午时光,正是在那儿,好外公路易-菲利普每逢星期天都要手里拿着串红醋栗、嘴边带着串亲吻等待着她到来。夏洛特公主想记录下自己生平,用清水、用空气、用虚无。夏洛特公主想发明虚无,所有虚无中最清澈、最纯正、最洁净、最透明虚无,用以消解自己燥渴。
可是,如果你想学写字,他们对说,那就得把“妈妈”这个词儿写上十遍。却写百遍“水”。你必须,他们对说,写二十遍“爸爸”。却写千遍“水”。妈妈和爸爸都是水做成。墨水也是水,随着不停地写着并且没再把笔伸进墨水瓶里去蘸过,那水蓝颜色变得越来越淡:从海蓝到天蓝,从天蓝到无色蓝。就那不抬笔地写着,结果是画出条河,弯弯曲曲、圈连着圈、拐又拐。不歇气地、不留空地把切全都写满在同行里就好像同时又经历遍所写事情。字与字之间要有间隔,他们对说:仿佛能够把生命每个瞬间分割开来似,仿佛能够把那在母亲爱抚和莱肯宫百合、圣路易王生平业绩、栗子羹、儒安维尔舅舅绘画之中自由自在、舒心而平静地度过、如同条无边际直奔那每个涌浪都会把大堆许诺冲上沙滩而每个回头浪又不等把画在沙层上梦惊醒就将其浑然卷挟而去茫茫大海长河般童年水珠分割开来似,仿佛能够把那瀑布、那当你到布鲁塞尔和心跌入空谷、跌入你眼中、跌入疯狂爱恋无底深渊之后童年突然之间变化而成光灿瀑布水帘丝缕分割开来似,仿佛能够把今天那密结在心上并使之变成冰坨坚硬滴滴水珠分割开来似。
说这些,马克西米利亚诺,是想告诉你直都想告诉你但却没能告诉你事情。发明东方博士赠送隐形墨水。把笔伸进个除之外人人都会说空无物瓶子里蘸上空气、蘸上虚无,然后就在除之外人人都会说空无字本子上写下除之外谁都看不见文字。在那些空白纸上,写下自己经历。经历,尽管当时只有八岁、九岁或十岁,或丰富或贫乏、或美好或凄惨、或枯燥或绚丽,全都随心所欲。经历变化莫测,每次重读,都截然不同。不论是谁看到全神贯注地阅读那些白纸,都会以为疯。但是,事实上根本没人看到那个样子。是说,所有人,是,所有人全都在望着、在同交谈,不过是从赋予音乐和色彩白纸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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