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忍着没翻白眼,楚贺潮明显是明知故问,“您觉得呢?”
楚贺潮笑两声,含着嘲讽之意,没有说话。
“将军若是觉得朝廷会上心,就不会紧抓着那批货物不放,”元里道,“您是位好将军。可要在这里仗着嫂嫂辈分说上将军两句。”
楚贺潮意味不明地嗤笑声,慢条斯理道:“嫂嫂请说。”
元里咳咳嗓子,就听到男人拿起杯子,喉结吞咽茶水声音接着响起。他本来就渴,忍不住跟着咽咽口水,“将军,劳烦递给杯水。”
朝廷即便是拖,也不会再拖两个月。”
元里步步紧逼,“如果朝廷当真不拨粮呢?”
楚贺潮冷笑声,刚想要说些什,又听元里道:“或者是拨粮,却又只有以往军需三四成呢?”
楚贺潮沉默。
“将军,您身处北疆,比知道千里馈粮艰难,也知道后勤运输补给有多重要,”元里琢磨着从哪里切入,字句都格外慎重,“前方轻型战车数辆、重型兵车数辆,车辆盔甲都需要保养补给。军队十三万战士口粮、器材物资供应、军官用度,光这些每日就要耗费千金之数*。”
楚贺潮摸摸桌上,整个桌上喝茶只有他用过这个杯子。他随便用壶里凉茶敷衍地洗下杯子,倒杯水递给元里。
等喝够水,元里抹抹嘴,摆正长辈姿态,“将军,你如果没有做好以后打算,就算找到那批货也只是拆西墙补东墙。如果这批货充作军饷用完,之后还是不够,将军还准备再抢
元里顿顿,沉声继续道:“军饷运送北方,兵器、车辆、扎营物资、牛马草料……从装车开始,路运送护送队伍与马匹牛羊等畜生同样会耗费部分军需,而送粮之路也并非帆风顺。车辆损坏,马匹疲病,敌军骚扰,盔甲、箭弩、戟盾、蔽橹都需要及时补充。最终运到军前军需,至少要损失十分之六*。即便年只为北疆送军需次,耗费也极为巨大。而这,还不包括各级*员层层中饱私囊,以及军需官监守自盗。”
最后个字落下去时,元里声音已经压得极低,若不仔细听,恐怕要被风雨所掩盖。
楚贺潮眼中闪过惊异光彩,他不由坐直些,在黑暗中沉沉盯着元里方向,“你怎知道这些。”
元里把早已准备好借口拿出来道:“家父为请位并州老兵做武师父,他曾经做过千里馈粮护送队伍。”
楚贺潮不知信还是没信,“你想告诉朝廷不会对北疆军需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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