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为元里堂叔,却千里迢迢地前来投奔堂侄,这让元楼实属有些难为情。
兄弟俩都想很多,说话便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年多没跟元里见面,元里拜名扬天下大儒欧阳廷为师,又立军功让元颂成关内侯。进入幽州之后,他们发现元里名声在这里也传得很广,很得百姓信服,不止如此,他们还得知元里暂掌幽州刺史职。
幽州刺史!
那可是州刺史啊!
元楼和元单两个人心怀忐忑地跟着仆人往庄园赶去。
路走来,他们经历诸多艰难险阻,这才能有惊无险地到幽州。
兄弟俩冻得脸上都有高原红,皮肤皲裂着,看起来不比农田种地汉子好上多少。他们身后部曲也是如此,各个脸上颧骨通红,神情疲惫,都风尘仆仆。
因为越往北走越冷,他们又对幽州气候没有经验,走到最后,行人简直是把所有行囊里能穿在身上东西都穿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是队逃难队伍。
元单爱美,这会儿都不忍心看自己样子,他打着蔫儿,跟他哥道:“咱们这个样子去找元里,元里会不会以为咱们是乞丐啊。”
年郎勃勃生机在冬日里也好像绽开春意,“虽说是堂叔,但们年纪相仿,私下都是以兄弟相处。”
说完,他又问:“将军,若是你想要见见他们,咱们晚上可以起用饭。”
楚贺潮回过头,莫名笑声,“又不是你丈夫,为何要与你同见本家亲戚。”
元里被这句话给整懵,“啊?”
楚贺潮嘴角拉直,他端起水,没看到水杯,心烦地干脆接过壶嘴喝口,茶水顺着他唇角留下,在喉结上性感起伏,“不去。”
元家以前可只有元颂这个县令,本以为元颂能够封侯便是祖坟冒青烟天大好事,
元楼向沉稳,“莫要胡说。”
“不是胡说,”元单崩溃地抓着头,“哥,都觉得自己身上有虱子在爬。”
元楼不着痕迹地离他远远。
元单没发现,又叹口气,“哥,你说们冒然来投靠元里,元里会高兴吗?”
元楼知道他话之所以多,也是因为心中忧虑。元楼同样有此番忧虑,除忧虑,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去,元里和他两个本家亲戚都不会自在。
元里突然有些特意地叹口气,眉眼藏些看好戏狡黠,“好吧,那先去换身衣服。将军,你也别做风车,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等他走后,楚贺潮站会儿,却又拿过立式风车,低头忙起来。
*
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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