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相遇时候,正是最好年纪,”元里笑着道,“不论早晚,能遇见便是幸运。咱们已经相伴快要十年,谁说无法再相伴五十年六十年呢?”
楚贺潮想着这句“不论早晚,能遇见便是幸运”话,终于呼出口气,“你说得对。”
即便楚贺潮觉得五六十年也很少,但这话就不用再说出来惹元里伤心。眼下日子才需要珍惜,至于以后,那便以后再说吧。
他们相携着步步往家走去,白雪落在他们发上,恍惚之间,好像是他们走到白头。
*
说着,楚贺潮已经提前忧心忡忡起来,他亲亲元里发丝,“如果走,你留下来被欺负怎办?看不到也管不,想要给你出气都做不到。”
他声音低低,裹着风雪,“怕帮不你。”
他这话说出去,元里心中酸涩得像是吃十几个还没熟青果子,眼泪都憋得难受,“不会。”
楚贺潮也不再说,他笑笑,点头道:“好,你说不会就不会。这事以后就不说。”
元里却知道他心里还会直记着这事,直到记到他死去。
”
元里不吭声。
楚贺潮将他放下来,转过身和元里面对面,这才发现元里眼睛竟然红。
男人顿时后悔起来,低声下气哄着,“别哭别哭,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
元里看他会儿,目光移到楚贺潮头发上。
来年月春,元里便启程去往洛阳。
千里长队威仪绵长,其中包括闻国公卿、列侯、武将和百官。与此同时,各地刺史郡守也同赶往洛阳,准备参加禅位仪式。
凉州吕鹤积极捧场,而在元里兵力威胁下,青
八年年龄差始终是楚贺潮心里死结。
元里脱掉自己右手手套,也摘掉楚贺潮手套,和他手心贴着手心地牵着手。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他们手上。
元里道:“你是不是觉得遇见太晚,能陪时间又太少?”
楚贺潮应声,说着情话似:“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更好。”
他仔细地从鬓角看到额角,从前头看到发尾,没有看到有根白发时,紧绷心神才终于放松下来。
元里鼻音浓重,“你不老。”
“嗯,不老,”楚贺潮附和着,“正年轻力壮呢,每晚龙精虎猛,做得你都受不住,怎能算老?”
元里皱眉,“你正经点。”
楚贺潮叹口气,抬手抱住元里,“就是害怕,乐君。怕等四十年之后,会先你步离开。舍不得你,也怕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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