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乏力,到底是怎样乏力?”
“头重……恶心想吐……手足无力……像要生大病样子。”
“胡说什,你神经过敏!”突然,贞之助像松口气似地高声说:“唉!算,不干。”
他哗沙哗沙地拨开竹叶挺起身,扔下手里掘车前草根小铁铲,脱下手套,用他那被蚊子咬过手背拭去额上汗,使劲伸伸腰,转过身走到花坛旁边,拧开水龙头洗手。
“有没有红花油?”他搔着红肿手背走上露台。
个月已经去那里赏过樱花。可是,今天幸子从早晨起就不舒服,觉得手足乏力,所以只好作罢,下午他就埋头在院子里薅草。
当初买下这所住宅时候,这个院子里本来没有草坪。业主说这块地即使铺草坪也长不起来,贞之助不听他忠告,硬是种上矮草。由于他精心栽培,最近好不容易才像个样子。不过比起别人家草坪来,毕竟发育得不好,草色比普通绿得迟。贞之助因为自己是首创者,拾掇草坪比别人都认真。矮草发育不良原因之,就是每当春初嫩草透芽时候,麻雀就来啄食它幼芽。这事被发现以后,每年初春就严防麻雀,见到它飞来,就扔石子儿把它撵跑。贞之助要求全家把驱散麻雀当成种工作来干,因此他小姨子们常说:“瞧!姐夫扔石子儿季节又到来。”遇到像今天这种风和日暖天气,他戴顶遮阳帽,穿上劳动服,拔去繁殖在草坪上荠菜和车前草,推架刈草机,喀嚓喀嚓地修割草坪。
“悦子她爹,马蜂,马蜂,只大马蜂。”
“在哪里?”
“你瞧,飞到那边去。”
“春倌,把红花油拿来。”幸子对着屋子里高声喊道。贞之助抽空又走到院子里去摘花圃里枯萎百合花。四五天以前这里百合花开得极盛,现在已经大半枯萎,蔫儿得不堪入目。特别是那白花枯萎得犹如黄纸
露台上像往年样搭盖遮阳芦棚。幸子坐在芦棚下张白桦圆木制成椅子上,只马蜂掠过她肩头,围绕着摆在江西瓷墩上芍药花盆嗡嗡地飞两三圈,飞向红白百合花那边去。贞之助埋头薅草,沿着铁丝网逐渐钻进大明竹和槲叶茂密树荫中去,从幸子这边望去,只看到百合花丛上露出那顶大遮阳帽帽边。
“马蜂倒没什,蚊子才厉害。戴着手套还给咬。”
“就是嘛,歇歇手吧,不要再搞。”
“没事儿。你说身体不舒服,到底怎样?”
“躺在床上反倒乏力,这样坐在屋外,似乎稍稍舒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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