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您介绍,这位是相良先生夫人。”丹生夫人指着身穿纯美国式服装、眼就看出是刚从国外回来那位夫人说。“她是中学里同学,她先生在轮船公司工作,他们直住在洛杉矶。”
“久仰久仰。”幸子面招呼,面立刻后悔不该接见这些客人。她最初就踌躇自己因生病而憔悴到这副模样时候,会见生客究竟合适
问:“妈妈,壁龛里供是什花?”
“是罂粟花。”
“怕那花。”
“为什?”
“见那花,就像被它吸进去似。”
“真。”
小孩子真会说话。这几天幸子呆在这个病室里,脑袋老像受到重压似不舒服,让悦子这样讲,原因仿佛就在眼前,可是自己觉察不出,却被悦子言道破。看来壁龛里那朵罂粟花确实是造成幸子精神上不愉快原因。这花开在田野里很美,可是,单独朵插在花瓶里,摆在壁龛中,对在眼前,不知怎有些令人害怕,“像被它吸进去”这句话说得恰如其分。
“真,也有同样感觉,可是大人反倒讲不出这样话来。”雪子也很欣赏悦子这句话,连忙把罂粟花拿开,把燕子花搭配着山丹花盛放在水盆子里拿进来。可是幸子对这盆花也觉得厌倦,索性什花也不要,要她丈夫给她挂上幅清爽和歌立轴,尽管季节早点儿,终于挑香川景树①写在诗笺上首《山头骤雨》——爱宕山头下骤雨,清泷川里泛浊流——挂在壁龛里。
病室里这种陈设也许产生些效果,第二天幸子心情就愉快多。下午三点多钟,门口电铃响,似乎有来客足音,阿春上楼来说:“丹生先生太太来。还带来两位太太,位姓下妻,位姓相良。”
幸子和丹生夫人好久不见面,她两次过访,幸子都不在家,没有碰到,要是她单独人来访,本来可以请她到病室里来,可是,幸子和下妻夫人并不那亲密,尤其相良夫人,以前连姓名都没有听到过,当下不知怎样应付才好。这种时候,让雪子代她去会客,本来是最合适,可是雪子决不愿意去见不熟识人。如果推说生病,把来客拒之门外,又太对不起次两次来看自己丹生夫人,而且幸子本来也因为困守在病室里感到十分无聊,就叫阿春去说明主人身体不舒服,在家养病,衣着不整齐,先把客人请进楼下会客室。自己急急忙忙坐到梳妆台前,在久不梳洗脸上抹层香粉,换上件整洁单衣,等她下楼接见客人时,已经让客人等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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