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鱼抛给船家,船家麻利地去鳞去内脏,船上有小火炉和锅碗,很快锅新鲜鱼汤就出炉,香气扑鼻,没有经过精细烹调鱼也香得很,顾灵毓盛碗鱼汤给傅兰君:“尝尝看,你定没有喝过这新鲜鱼汤吧。”
傅兰君接过鱼汤,随口回答:“谁说,小时候有次就把家里鱼缸里金鱼捞出来给煮汤。”
顾灵毓“扑哧”笑:“好喝吗?”
傅兰君摇摇头:“不好喝,腥苦得很,爹还把骂顿……”
她话在此戛然而止,她想起她爹,那个被顾灵毓害死,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人。
从此后,们再无任何瓜葛。”
傍晚时分,顾灵毓带着傅兰君坐上小船。
船上除他们两个,就只有个船夫,船夫沉默地划着船,傅兰君坐在船尾看江面,灿灿夕阳余晖给江面染上层粼粼金光,不时有鱼儿跃起,尾巴甩道水痕,沿江茶山上有采茶姑娘在唱歌,隐隐约约听不清歌词,只觉得那曲调动人婉转。
顾灵毓坐在船尾钓鱼。
傅兰君看着他,内心里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药。他说她和他做三天平凡夫妻就让她带孩子走,这样划算买卖没有推辞理由,傅兰君答应他。她原本以为,他会和她在山上别院里度过那三天,没想到他却带她下山,径直去码头,这艘船就等在那里,船夫已经百无聊赖地等他们很久,看上去顾灵毓早就计划好。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鱼汤,鱼汤多鲜美,但在她嘴里毫无滋味。
回不去,傅兰君悲哀地想,隔着不共戴天血海深仇,她和顾灵毓怎可能做对平凡夫妻?
天彻底黑下来时,船终于靠岸。
顾灵毓跳上甲板,伸手搀着傅兰君上岸,举目望去,世
这条江通达四方,顺着这个方向可以到达宁安周边镇县和乡下,顾灵毓要带她去哪儿?
久久没有鱼儿上钩,他索性用东西压住钓鱼竿,自己从怀里抽出个什东西来凑到嘴边,记忆里那首熟悉曲子在江面上盘旋飘荡起来,傅兰君惊讶地想,他什时候从抽屉里拿走这支竹箫?
船慢悠悠地在江上行,暮色四合,天渐渐暗下来,人融化在夜色中成为个轮廓,顾灵毓没有穿戎装也没有着纨绔,只是像个普普通通读书人那样穿着布衫,清癯身形,面部轮廓秀气好看。
恍恍惚惚地,傅兰君像是又看见那个临窗吹箫少年郎。
钓鱼竿突然动,顾灵毓放下箫抓住钓鱼竿使劲提,尾鱼咬着饵在空中活蹦乱跳地摆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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