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索性再去想遍今晚发生事,想着想着,又想起
人参精可怜兮兮地站在床边,朝他红色大花洋盆里挤着肚兜上眼泪,巴巴地道:“爸爸,刚刚没有看清是谁掐须须,你能告诉是谁干吗?”
江落忽悠它道:“冯天师干,两只眼睛都看到。”
“果然是他,”人参精抽抽鼻子,挺起圆滚滚肚子,“爸爸,让你帮告诉天师用眼泪代替须须,你有没有跟他说啊?”
完全忘这件事江落本正经道:“说,但天师不相信。”
人参精不哭,他委屈又愤怒,指责道:“他怎这样啊!”
先生……”
窗外风声呼啸,天昏地暗。冯厉身上酒水味道弥散,浓重醇香,将空气也染上几分昏沉沉醉意。
屋内灯泡摇动,不明不白灯光影影倬倬,晕染暗暗沉沉地蒙着层灰黯淡光线。
在这样灯光下看人,丑人都得看出几分温柔情深,变得缱绻而缠绵。
江落这不咸不淡轻飘飘眼,也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照片画册般灯光下徒添几分晦涩扭曲背德意味。
江落跟人参娃娃人骂冯厉句,接话似地骂十几分钟才停下。江落用含着人参精眼泪水擦过身体之后,仅剩淤青印子也很快消失不见。不仅是淤青印子,还有之前受伤后留下大大小小伤口也都没,江落觉得自己就跟剥壳鸡蛋似,比洗澡后还要干净好几倍。
江落可惜地看着自己腹部,“你这眼泪都能生发,就不能让腹肌再多两块?”
人参娃娃翻个白眼,“那爸爸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江落干干净净地重新爬上床,这次总算不热得难受。但天色渐晚,他却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人参娃娃都睡得打鼻涕泡,江落还在睁开双眼瞪着天花板。
因为补过头,他又开始失眠。
冯厉看着他,目光突然变得幽深,他倏地站起身扔下枯干树枝,抛下句“下不为例”就快步走出江落房间。
这眼看得江落莫名其妙,他看着房门在冯厉身后关闭,眉心紧皱,“这是发什病?”
太古怪。
琢磨会没琢磨出来,江落上前插上门锁,又关紧窗户,确定丝寒风也进不来房间之后。他扔下张火符点燃铁盆里火柴堆,站在床边脱衣服上床。
被窝里冰凉,但还好被褥厚实松软,很快就热起来。不过江落本来就很热,这下更是热得掀开被子给自己徒手扇着风,最后忍无可忍,又下床倒半个暖壶水拿毛巾给自己擦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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