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希望西芒没注意到地上斧头。
“可惜这棵树。”西芒补句。
“你树?”
“不是。这片树林是卡西米罗。”
托马斯这才意识到这棵树也是个生灵,而不仅仅是个障碍物。“它多老
那人看看汽车和那棵树。托马斯原以为他问自己从树上掉下来飞出多远(其实他寸步没动,他还在树冠里面,就像鸟在窝里)。但农夫指是从车里飞出来。他定以为托马斯开车撞上树干,从车里飞到树上。
“手脚疼死,而且渴得要死!”托马斯说。
农夫伸出只胳膊抱住他腰。虽然他身材矮小,却是个健壮人。他把托马斯半扛起来,搀着他走到车旁,扶他坐在脚踏板上。托马斯揉着脚踝。
“有哪儿摔伤吗?”那人问。
“没有。只是擦伤。”
理准备。
他开始前后晃动身体,不去理会掌心里钻心疼痛。树冠晃啊晃啊。他期待在某刻听到声脆响,然后以最短距离落地。
这棵树却声不响,带着橡胶般弹性缓缓倒下。托马斯回过头,看见地面寸寸靠近。落地很轻柔。但是他双脚从树枝上滑落,毫厘不差地被最重树枝压住。他疼得声大叫。
他把脚挣脱出来。他动动脚趾,没有骨折。他转身看眼汽车。就在这个刹那,他清楚地看到此前数小时埋头苦干时忽略问题:树桩太高。汽车底盘是绝对越不过树桩。他应该在低得多位置下斧。但即便如此,现在树干仍然与树桩相连。树倒,却没有折断。树干与树桩连接部分扭曲着,要砍断它难上加难。即便他能砍断树干,并且就算树桩很短,他能把树拖开吗?实在难以想象。这可不是丛灌木。
他努力全部付之东流。这棵树耍他。他瘫倒在纠缠树枝当中,窝囊地哭起来。他闭上眼,任由悲伤把自己吞没。
“喝点水吧。”
那人掏出个葫芦。托马斯大口大口喝起来。
“谢谢。谢谢你水,谢谢你帮。真是太感激。叫托马斯。”
“叫西芒。”
西芒盯着地上树、汽车破窗、烧焦车厢以及车身上密布凹陷与划痕。“多可怕事故!这机器劲儿真大!”他感叹道。
只手搭在他肩上,他听到个声音。
“朋友,你受伤?”
他惊恐地抬起头。个农夫仿佛从天而降。他身上白衬衫亮得晃眼。托马斯正抽泣着,猝不及防地呛下,用手背抹去泪水。
“你被扔出来这远!”那人说。
“是。”托马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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