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这样演应该没错吧。
“那倒也是,别让自己想太多了。”
朱鹭野虽然有点尴尬,还是赞同了我的话。
“朱鹭野小姐来干什么?”
我见她手上拿着一小束花,应该是来献花了。
会不会是凶手带在身上的耳环或隐形眼镜这种小东西在开枪时不慎掉落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只能把房间弄乱来蒙混过去。
“不,那样反倒更花时间吧……”
我为了掩饰心中不安,自言自语道。
就在那时,背后突然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欸!”
由于十色的房间是隔音室,其结构上气密性极佳,所以我走到门外都没有闻到气味。如果不知道内情,谁也想不到里面竟有一具被射杀的尸体。
我下意识地注意着周围的气息,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里面顿时涌出一股强烈的气味。可能因为地下室气温比较低,那并不是腐臭,而是血肉的腥臭。我打开灯,把门关上,室内马上被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包围。难怪餐厅没有人听到枪声。
室内的光景跟昨天一样。房间左侧滚落——不,倒下的十色遗体,以及散落在地面上的各种杂物。床边的墙壁留下了无数仿佛抓痕的线条,形成了貌似房间惨状的画面。
我调整着不知何时急促起来的呼吸,走向被床单盖住的十色的遗体,轻轻合掌。
“我知道干这种事没有用,可是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确实如此。吊唁死者和揪出凶手明明同样重要,可是只有她想到了这点,让我有点自惭形秽。
我看着那束花,突然发现了她双手的变化。
“朱鹭野
我吓了一跳,明明没人叫我,我却应了一声。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呀!”,还闪过了红色的头发。
“朱鹭野小姐?”
“哦,原来是你啊。”朱鹭野露出放心的表情,但很快又瞪着我问,“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在脑海中重新置换上了比留子同学行踪不明的设定。
“我在房间里实在待不下去,就想来找找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随后,我想起了比留子同学的指示。
首先她注意到,房间里虽然散落着大量杂物,十色尸体下方却什么都没有。那就意味着这个仿佛台风过境的惨状并非十色与凶手搏斗的结果,而是凶手射杀十色之后干的事情。
那么,凶手为何要弄乱房间,把十色的东西都扔在地上呢?
可能跟先见毒杀未遂那次一样,凶手是为了隐藏某种无法回收的线索。
我跪在地上,一边注意不去触碰,一边检查每一个掉落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