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德里恩缓缓抬起头。
“没错,”他承认,“他把我看做朋友。想想看吧,迪杰斯特拉,这不是没有理由的。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得出你的结论吧。你已经得出结论了,对吗?那好,你可以尝试勒索了。”
“哎呀,哎呀,”密探头子笑着说,“你在这方面还真敏感。别生气,诗人,我只是在说笑。勒索我们的伙伴?这我可办不到。相信我,我不希望你那位猎魔人出任何意外,也没想过要伤害他。谁知道呢?我甚至能跟他达成共识,让我们双方都能获益。不过想实现这一点,我必须
他的安全。”
“你想问什么问题?也许我能为你解答?”
“别逗我笑了,丹德里恩。”
“可是,”菲丽芭·艾哈特突然开了口,“也许他真能呢?也许他真能为我们节省时间呢?别忘了,迪杰斯特拉,我们的诗人已经彻底卷进来了,在这儿的人不是猎魔人,而是他。那个在科德温跟杰洛特同行的女孩是谁?那个灰色头发、绿色眸子的女孩,也就是里恩斯在泰莫利亚想从你嘴里逼问出来的女孩是谁,丹德里恩?你对那女孩了解多少?猎魔人把她藏哪儿了?叶妮芙收到杰洛特的信后去了哪儿?特莉丝·梅利葛德藏在哪儿?她又为什么藏起来?”
迪杰斯特拉神情镇定,但飞快地瞥了女术士一眼。这让丹德里恩明白,密探头子吃了一惊。菲丽芭显然不该这么快就开门见山,而且提问对象也完全错了。这一切显得既轻率又粗心。问题在于,菲丽芭·艾哈特也许有诸多缺点,但其中绝不包括轻率和粗心。
“我很抱歉。”他慢慢地说,“但我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很想帮你的忙,但我无能为力。”
菲丽芭直视他的双眼。
“丹德里恩,”她慢吞吞地说,“如果你知道那个女孩在哪儿,请告诉我们。我向你保证,我和迪杰斯特拉很关心她的安全。而她的安全正受到威胁。”
“我不怀疑你们的关心。”诗人还在说谎,“但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没见过你们感兴趣的那个孩子。而杰洛特——”
“而杰洛特,”迪杰斯特拉插嘴道,“从不信任你。你肯定问过他不少问题,他却一个字都没告诉你。丹德里恩,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那个性格单纯、厌恶密探的笨蛋会不会早就察觉了你的真实身份?别管他了,菲丽芭,你完全在浪费时间。他连个屁都不知道,别被他自信的表情和暧昧的笑容欺骗了。他只能用一种方式帮助我们。等猎魔人离开藏身之处,只会联络他一个。想想看吧,猎魔人可是把他当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