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的话唤起了她的共鸣,“毕竟你跟着我们走了将近两个星期,而且始终是独自一人。你徒步跟着我们,周围到处都是你的同胞——你可以说自己不是尼弗迦德人,但他们不会这么想——而你始终没回到他们身边,却一直跟着猎魔人,这让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说来话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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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松鼠党朝他俯下身,被绑在木杆上的斯特鲁伊肯惊恐地眨起了眼睛。据说丑陋的精灵根本不存在,因为每个精灵生来都眉清目秀。这位传奇般的松鼠党突击队长出生时应该也很英俊,但如今,他的脸上多了一道可怕的伤疤,横跨额头、眉毛、鼻梁和脸颊,原本的俊美早已不复存在。
被毁容的精灵在一棵倒地的树干上坐下。
从我们身边跑过……”
“我经历了一场小小的冒险。”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对方是三个匪徒,蓬头垢面,看起来就像狼人。他们伏击了我,我的马受惊逃跑了。那些匪徒没能逃掉,但他们也没有马。弄到新坐骑之前,我被你们甩出了好远。我今早才追上你们,就在营地边。我从溪谷那边过了河,在对岸等你们。我知道你们会往东走。”
其中一匹藏在赤杨林里的马喷了喷鼻息,跺了跺蹄子。暮色正在降临。烦人的蚊子在他们耳边嘤嘤叫。
“森林安静下来了。”卡西尔说,“军队已经走了。战斗结束了。”
“你是说屠杀结束了吧?”
“我是伊森格林·法欧提亚纳。”他再次朝俘虏俯下身,“我跟人类战斗了四年,指挥突击队的时间也有三年了。我亲手埋葬了战死的弟弟和四位表亲,还有超过四百位战友。在此期间,我视你们的皇帝为盟友,也曾数次向你们的探子传递情报,为你们的间谍提供协助,还杀死许多被你们列为目标之人。”
法欧提亚纳沉默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打个手势。站在一旁的松鼠党拿起一只
“我们的骑兵……”他停了口,清了清嗓子,“帝国骑兵攻击了营地,然后南边也出现了部队。我想应该是泰莫利亚军。”
“如果说战斗结束了,我们就该回去。我们得去找猎魔人、丹德里恩和其他人。”
“还是等到天黑比较好。”
“这地方有点儿吓人。”她轻声说着,攥紧了手里的弓,“这儿太荒凉了,让我背脊发冷。表面上很安静,可灌木丛里总有东西在沙沙作响……猎魔人说过,战场会吸引食尸鬼……那些农夫也提到了吸血鬼……”
“幸好你不是独自一人。”他压低声音答道,“否则这儿会比现在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