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荷、鼠尾草和荨麻
味道中，他们缓缓地、默默地走下台阶。沿着名为“耳语”小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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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洗
澡，涂好香水，头发还没干透便走进国王房间，发现奥伯伦坐在
张躺椅上，弯腰看着本厚厚书。他言不发地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
那本书有很多插图。事实上，整本书全都是插图。尽管希瑞很想扮演有教养淑女，但她感觉自己脸红。在艾尔兰德神殿图书馆里，她见过类似著作。但无论在装帧、丰富程度还是画功上，那些作品都无法与赤杨之王藏书相提并论。
他们在沉默中看很久。
有约。为
自由……”
“自由，”他吐口唾沫，“你到现在还是满口自由。就算你真重获自由又如何？你打算去哪儿？你是否明白，你此刻身在们世界。不仅仅是空间，还有时间。这里时间流逝方式和你们那里不同。你认识孩子已经上年纪，而你认识大人早已死去。”
“才不信。”
“回想下你们传说吧。失踪人回到家乡，却发现亲属坟墓早已野草丛生——而对他们来说，时间只过去年。你以为这些都是纯粹幻想故事，是编造出来？你错。许多个世纪以来，人类直被绑架，被狂猎掳走。他们被诱拐、被利用，然后像空贝壳样被人丢弃。但别期待那种好运，吉薇艾儿。你会死在这里，连你朋友们坟墓都看不到。”
“不相信你话。”
“请脱掉衣服吧。”
这次他也脱掉衣服。他身体纤瘦而年轻，简直就像吉赛尔赫、凯雷和瑞夫——希瑞曾多次见过他们赤身裸体在河里或湖里洗澡样子。当时，耗子们散发着青春活力，在他们身上，生命喜悦就像水滴样闪闪发光。
而在赤杨之王身上，只有悸动冰冷永恒。
他很有耐心，有好几次似乎就要成功。但结果仍是徒劳。希瑞对自己很恼火，她觉得自己缺乏经验和知识才是失败原因。他看出她想法，于是开始安抚她。他
“那是你事。你选择自己命运。们回去吧。想请求你件事，小雨燕。你愿意在返回提尔·纳·丽亚之前与共进餐吗？”
在几次心跳时间里，饥饿感与陶醉、愤怒、担忧、厌恶情绪在她心中交战不休。
“很乐意，”她低下头，“感谢你邀请。”
“谢谢。们走吧。”
离开凉亭时，她回头看看那张躺椅，觉得安妮·蒂勒就是个傻瓜，而且患有严重书写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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