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警察局命令,们不得不听。气候闷热,热风吹来对健康不利。总之句话,您知道,这也许是种过分担心……”阿申巴赫谢他,继续往前走。即使在搭他回海滨浴场汽船上,他依然闻到杀菌药水气味。
回到饭店,他就马上在休息室阅览桌旁坐下,埋头翻阅各种报纸。在外文报纸里他看不到什消息。但德国报纸却刊登些疫病流言,并提出些不确切数字,不过意大利官方加以否认,事情真伪值得怀疑。这样看,德国人和奥地利人离开这里理由是显而易见。其他国家人们显然还无所知,也没有任何猜疑,他们依旧泰然自若。“这事应当保守秘密!”阿申巴赫兴奋地想,面把报纸扔回到桌子上。“这事不该声张开去!”但同时他觉得很开心——为周围人物面临各种险境而暗自高兴。因为激情像罪恶样,与既定秩序和千篇律、平淡而舒适生活是格格不入;对于布尔乔亚社会结构任何削弱以及世界上各种混乱和苦难,它必然都很欢迎,因它指望能模模糊糊地在其中捞到好处。因此,在威尼斯肮脏小巷里所发生、当局力图掩饰那些事,阿申巴赫用种阴郁幸灾乐祸心理对待它。威尼斯城这个见不得人秘密,是和他内心深处秘密交融在起,他要竭尽全力保存它,因为这个陷入情网人所关心,只是塔齐奥不要离开,同时还不无惊异地觉察到:要是塔齐奥走,今后日子该怎过啊。
近几天,他已不再满足于按照常规及利用偶然机缘来亲近这位少年。他开始尾随着他,到处追逐着他。例如在星期天,波兰人家从来不会在海滩上出现,他猜想准是到圣马科去望弥撒,于是急急忙忙赶到那边。他从阳光炫目广场上直来到暗沉沉教堂,看到他失去心上人正伏在祷告台上祈祷。于是他拣上个隐蔽地方,站在拼花地面上,和些跪着喃喃祈祷、画着十字信徒们混杂在起。教堂结构是东方式,富丽堂皇,使阿申巴赫有种眼花缭乱之感。个神父穿着厚厚法衣缓缓走到神坛面前,做着什手势,念念有词地诵起经来。香雾在神坛上摇曳不定烛光里缭绕,祭坛上浓郁香气似乎与另种气味微微混在起:那就是有病城市散发出气味。但阿申巴赫从香雾和火光中,看到这个俊俏人物在前面回过头来探寻他,终于也见到他。
人群从敞开着门廊蜂拥而出,走到阳光灿烂、鸽子成群飞翔着广场里。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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