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小提琴……但这还不能说明什,史平奈尔先生。问题在于他拉得怎样!有些音调,只要听见,总是禁不住热泪盈眶,从来没有任何其他遭遇曾使这样激动。你不会相信……”
“相信!啊,是多地相信!……告诉,夫人,你们大概是个古老家族吧?已经有好几代人住在那尖屋顶灰屋子里,在那儿工作和归天?”
“是。——你为什这样问呢?”
“因为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个具有讲求实际和单调刻板资产阶级传统家族,在接近衰亡时期,往往会再次通过艺术来放射出异彩。”
“是这样吗?——不错,拿父亲来说,他跟些自称艺术家并靠这种荣誉过活人比起来,确实更像个艺术家。只略会弹点钢琴。现在他们不准弹;以前在家乡时,却经常弹。父亲和,们合奏……啊,那过去岁月都保藏在甜密回忆里;特别是那座花园,们家花园,就在屋子后面。花园里荒芜不堪,蔓生着野草,围着盖满苔藓败墙颓垣;但正好是这切才使它格外迷人。花园当中有座喷泉,喷泉四
还小时候,母亲就去世。”
“啊。——可以请求你再讲些关于你自己事给听吗?如果你疲倦,就不必。那你歇会儿,让像上次样,继续聊聊巴黎吧。不过,说得非常轻,是,要是你低低地耳语,那只会使切格外美丽……你生在不来梅吗?”他问这问题时几乎轻得没有声音,还带着意味深长敬畏表情,仿佛不来梅是个举世无双城市,隐藏着无法形容奇迹和不可告人美妙,出生在那儿,就具有天赋神秘高贵似。
“可不是吗!”她不由自主地说。“是不来梅人。”
“有次去过那儿。”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天啊,你也去过那儿吗?咳,真是,史平奈尔先生,相信,从突尼斯直到斯匹次卑尔根群岛⑦,你定什地方都逛过!”
“是,有次去过那儿,”他重复说。“晚上短短几个钟头。还记得条古老狭窄街,在街旁尖屋顶上空,奇异地斜挂着轮明月。然后进个地窖,里面是股酒味和霉臭。印象真深……”
“真吗?那在什地方呢?——是呀,就生在这样幢尖屋顶灰房子里,幢古老商人住宅,那儿地板发着回响,走廊漆得白白。”
“令尊大人是商人吗?”他有点犹豫地问。
“是。不过,实际上首先是艺术家。”
“啊!啊!什样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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