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从他脚下走过,听着他正在那里急切地向他陪同者发问:“真找不到个人吗?找不到个认识人吗?”
走着,脸上便泛起笑意。抬起头,那笑意已经绽开,尽力让它抹平,让它平和。
很想笑,不想笑,老头子笑起来不好看。们都有各自要回家,现在要回家做饭。
于是与那辆车渐离渐远,回家做饭。
(全文完)
老脸,只是已经没牙可掉,他笑得很开心。
九十,扫完地就得去买菜,这个点才能买到便宜菜。家母早已与家父在地下团聚,狗肉也在它十四岁那年走,后来有个家,有工作,后来退休,孩子又有孩子,孩子孩子又有孩子,这样很好,老头子就是看着小孩子高兴。
唠叨完就得去买菜。
去买菜。
蹲在桥头那些菜担子边,挑着小菜。没哪个菜贩子会喜欢这样种挑选法,他们唠唠叨叨地说,就装作没有听见。
要过桥才能买到便宜菜。过桥,桥是虞啸卿最早盖,后来翻盖。讨着价,还着价,看见南天门,想不想看见它都得看见南天门。
刚下菜很新鲜,得回家,得趁新鲜让它们进锅里。
起身,走人,今天又有小小胜利,买到又新鲜又便宜蔬菜。
辆车堵在桥头,司机在鸣着喇叭,车很引人注目,因为它半个车厢里堆满花圈,空着半个车厢有张椅子和个老头,还有两个被迫陪他坐车厢陪同。抬起头,看见百岁虞啸卿。他还是那样,百岁还是那有身份。不晓得他从哪里来,但就那些陪同看起来,他蛮有身份。
每个花圈上都写名字,最大也离他最近个,写着那团长名字,旁边贴两条:生愧对挚友,必须面对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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