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偶然
情况下，收容所也会弄死人，但这不是游戏逻辑，你就当是游戏机坏掉
吧。
再
次走过铁路桥下面，天还没有黑，个人都没有。小护士停住脚步，露出伤感神色，说她上班时候会经常停在这里，不想往前走，等着头顶上有火车开过，她获得点心理暗示，然后才能迈出步伐。
小说写到这里，又停下，下步应该是走进收容所，但端木云对此毫无办法（即使有办法恐怕也不敢试），于是，小说里D也停在这个位置。晚上他又出去散步，回到旅馆，发现周劭和赵明明偷看他笔记本，两人都发笑。周劭说，K.是因为没有证件无法进入城堡，你恰恰相反。赵明明开玩笑说你可以回到小说中Q市，找个城管之类，说自己三证全无，你就可以进T市收容所，
们会在这里赎你出来。端木云愣下。赵明明说，把你从收容所和小说里起赎出来。
当晚，他写完这篇小说。周劭起床，看到他空虚脸色，说无论如何想不到你能在这种情况下写小说。端木云呆呆地说，他妈感觉赵明明比更有文学天分，简直不想活。
在他写过二十来个短篇小说中（包括有头无尾写不下去），这篇最为无趣，仿佛幽闭恐惧症患者被脚踢进地下室。短篇小说需要两个强有力句子作为结尾，当然，也未必，有时候强有力句子显得拙劣。D在小说中寻找着结尾句子，他问小护士，有什
句子可以用。小护士说，业余作家有次跟说，写小说嘛，就是在腐烂尸体中找到活着蛆虫。D说，这句话不错，但太刻意。小护士说，业余作家说他在兜着精神病人圈子，护士在兜着正常人圈子，而护工介于这两者之间。D说，这句话不高明，借助意象完成个寓言。小护士说，他变成个正常人，逃离他幻觉，这是护工说。D说，这句话好，就用他。小说结尾，Z和M消失，小护士也消失，D片茫然，不记得自己是怎到达。D兜兜转转，遇到好几拨人，但始终无法进入收容所。D站在铁路桥底下，火车开过，开过，开过。D买张火车票离开T市，像个正常人那样逃跑，他决定回到Q市扮演次精神病人，然后被送回到这里。这是端木云预先想好结局，但不幸被赵明明说出来。他想起沉铃说过，小说结尾是次施咒。这个咒语怎可能出自赵明明之口。
周劭和赵明明两人吃腻泡面，到街上去找食，附近餐饮业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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