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英妈“打断他话,说他扯远。为让气氛轻松点儿,她讲起三个青年咒她事。
老马听得哈哈大笑,承认自己也经常心里暗咒她,因为她总是三娘教子般教导他该怎样不该怎样。不过他又强调,她毕竟是自己妻子加同志,他绝不忍心像他们似希望将她置于死地而后快;他对她最恶毒咒愿,无非就是希望她哪天祸从口出,被押解到哪里去接受改造……
“水英妈”佯怒道:“咱俩可是根线上拴两只蚂蚱,那你也没什好果子吃!”
他却笑道:“与你划清界限,不就将那根线剪断?”
对于秉昆他们,气氛轻松与否
你历史又都红得毫无杂色,咱们今天还能住在这里吗?”
“提醒你句啊,会儿别在餐桌上聊政治,句都别聊。”
“这个懂,不劳你提醒,你管严自己嘴就好。”
……
“水英妈”介绍说,槐姐是她在农村老家堂妹。他们儿子也下乡,因为老伴行动不便,就请槐姐来照顾。槐姐做桌子川菜,样样好吃。
“水英妈”老伴姓马,她让秉昆们称他老马就行。他们当然都不会大大咧咧地称他“老马”,各以自己父母年龄来论,称他“马叔叔”或“马伯伯”。
老马眼就认出秉昆,说直想把秉昆请到家里来当面致谢。他腿再过两个来月就可以柱拐行走。
“水英妈”对吕川和德宝说,如果只请秉昆个人来,担心被别人知道说闲话,比如拉拢青年工人什。她说她倒不怕,但是讨厌那些。她还说并不是多喜欢念社论,更愿意事还是在法庭上庄严地宣读判决书。组织全厂人学习社论是她分内工作,而她要求自己必须认真工作。她向吕川和德宝做自批评,她那次心里有火没处发,开会前外地两名外调人员找到厂里,逼着她按他们口径写份外调材料,她当然不从,结果双方都拍桌子。
吕川和德宝两个也红着脸惶惶然地做检讨,保证以后开全厂大会时再也不迟到,特别是在她念什时候。吃着人家菜,喝着人家红酒,脚在桌子底下享受着人家地毯,他俩都认为那种良好态度是必须。
老马说,年轻人关心国家大事确实好,大批判文章另当别论。从每年“元旦社论”中,思想敏感青年可以捕捉到某些关于国家形势信息,那对于自己清醒地看待时局有益。不感兴趣,不参加学习,不独立思考,就会在政治上成为庸人。不分年龄政治庸人都是可悲,容易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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