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青年立刻噤若寒蝉。
车轮又动之后,兵司机缓和语气,以摆事实讲道理口吻说:“人家什资格?你们什资格?你们凭什跟人家讲平等?别说你们,在们部队也样。当兵能跟首长讲待遇平等吗?级种待遇,军长师长就是比旅、团长待遇高,司令员就是比军长师长待遇高,天经地义。江山是人家打下,整个国家都是他们那些有功之人!你们有那等出生入死经历吗?你们在背后攻击从前首长,如果听之任之,算怎回事?旦传开,在首长面前怎做人?你们是工人当然可以不在乎,但在部队,还要争取进步呢!人活世,总要不断争取进步吧?”
秉昆等三人佯装打盹,谁也不接话茬儿。德宝甚至故意发出夸张鼾声,间接地表达不满。
第二天班上休息时,吕川起头,三个青年继续昨晚在车里话题。
吕川显然是做功课,并且显然被刺激起股真理越辩越明劲头。他从装饭盒书包里掏出“红宝书”和几份学习材料汇编,盘腿坐在棉袄上,如同高僧大德解经讲法。
’。认为,她基本上是个好人。她教导咱们话,细想想都是为咱们好。但春节都过完,他们家还有那多好吃,对这点意见大!”
秉昆替她辩护道:“以后背地里也不叫她‘水英妈’,也要叫她曲书记。她丈夫也挺好,肯定是高干,却没点儿架子。她不是说嘛,那些东西都是他们以前战友送给他们。咱们不能吃人家还心理不平衡。”
吕川固执己见地说:“他们老下级或老上级又从哪里来那多好吃?她丈夫不是希望咱们成为善于独立思考青年吗?这会儿独立思考结果是,他们干部享受待遇太特殊吧?除回民,这年头有几个普通人能买到牛羊肉罐头?好人是好人,特权是特权,两码事!”
德宝突然大喊声:“铲除特权!”
吕川接嗓子:“平等万岁!”
他说自己几乎夜没睡,翻来覆去思考那兵司机话,越思考,越觉得那兵司机话逻辑上很别扭。他承认自己向对政治学习不感兴趣,听别人念那套脑瓜仁就疼,但即使以自己很低政治水平,也还
再好喝红酒也是酒,是酒就能醉人。
他俩有几分醉。
不待德宝说什制止话,吉普车声怪响猛地刹住。
当兵回过头冷冷地来句:“喊什喊?再喊下去!”
他俩这才意识到,车上不止他们三人,还有个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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