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你意思应该是把那房子兑下,可与你立字据人不是原始房主啊,他无权把房子兑给你嘛!”
周秉昆说:“可你们房管所认可们之间协议,做过户登记呀!”
人家说:“那位经手同志是帮忙,不是正式工作人员,根本没经验,已被辞退。”
“你们说那原始房主他早干什来?他怎二十多年里从没在本市露过面?但凡有他点儿信息,也会找到他与他本人交易呀!”
“这你不能怨人家,从前人家不敢回来,有那心也没那胆啊!回来还不立马被当成特务抓起来啊?”
:“爸,先不讨论水泥。”
周志刚说:“你们以后定要恩恩爱爱地过日子,要不对不住这好家。年轻时做梦都想给老婆孩子这样个家,辈子快过完也没实现——你们真赶上好时代!”
他要单独和小儿子说几句话,秉昆就跟在父亲身后出去。
在门斗旁,周志刚看着小儿子说:“很高兴,你这辈子提前熬出头。你妈话你也听到,就算你和郑娟孝心尽到吧。”
那时,他目光里满是慈祥。
“那那,那千六百多元钱算怎回事啊?”
“是啊是啊,是大笔钱。所以,你首先要赶快腾房子,人家原始房主十月底必须住进去。你要赶快找到二房主,争取把钱要回些。能不能要回些,那完全是你个人事,与们房管所没什关系。”
哥哥和姐姐经常能享受到父亲那满是柔情目光,秉昆则少有那等殊荣。他头脑中倒是保留着这样记忆,即使父亲嘴上说着“让稀罕稀罕老疙瘩”之类话,并将他置于膝上时,目光往往也还是会望向哥哥或姐姐。那时哥哥或姐姐总是埋头于各自事,并不在乎父亲关注。
周志刚又说:“你从小到大,爸没怎夸过你。怕夸,你反倒出息不啦。看来爸是对。今天爸要当面夸你句,秉昆你终于出息。爸得承认,你能出息到这步,是爸没想到,爸觉得没必要再为你操心。”
听完父亲话,秉昆想哭。不是被感动得想哭,而是又被父亲话翻腾出始终压在心底种憋屈。
忽然有天,街区房管所来人通知郑娟,那房子原始房主从苏联符拉迪沃斯托克回到本市,要落叶归根,所以那房子必须腾给人家。房管所人和郑娟那说时,楠楠也从旁听到。秉昆下班后,郑娟说,秉昆岂敢拖延?第二天上午就去房管所。
周秉昆说:“那房子已经买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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