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门卫说：“你别太认真，以后也会有人给你嘛。”
国庆想
想，又问：“那家伙带出去
饭盒滚珠干什
呢？”
老门卫说：“
是，有几篇大块文章呈送到省委市委宣传部。宣传部门
同志也很慎重，邀请各方面人士研讨，大家致认为文章是好文章，所反映也是真实情况，出发点无疑是好。希望其他工厂工人们都向军工厂工人们学习，不给国家添麻烦，不要味“等靠要”，而应变被动为主动，自力更生谋求发展。
研讨进行个上午，最终达成共识是暂时不发为好，怕适得其反，引起更大心理恐慌，让更多工人误以为出路就是告别工厂，抛弃本行，走向社会自谋职业，从此不再是工人。
在些注定要转产、要改变体制，却尚未确定究竟该向何处转，以及在控股合资或干脆卖厂两条路之间举棋不定工厂附近，出现自然形成买卖条“街”。基本上是厂里生产什，街上卖什。有通过关系以出厂价从厂里买出来再卖，有是工人下班时用饭盒、布包“带”出来。别看饭盒、布包小，每次“带”点儿什都能转手卖几元钱。
天下班时，肖国庆正在门卫岗上。他离开军工厂，在进步他爸关照下转到另个厂。那个厂对门卫下达指示，若见工人出厂时形迹可疑有权盘问搜包。他见工人走来时布包显得很沉，就把人家拦下。对方倒也配合，镇静地从布包中取出饭盒，只把布包给他。布包里只有毛巾手套和卷手纸，他接着让人家把饭盒打开。这下对方火骂他句脏话。他挨骂，更认真。另名老门卫劝他算，何必闹僵呢。他不听劝，要从人家手中夺过饭盒。那夺，饭盒掉地上，盒盖摔开，满饭盒滚珠撒得遍地都是。
对方扇国庆个大嘴巴子。
他要还手，被老门卫拖进门卫室。
几名驻足观看工人蹲下去，快速把滚珠捧起再装入饭盒，盖好盖子，推着那名骂骂咧咧工人块儿出厂。
老门卫对国庆说：“看到吧？没人给你撑腰吧？都个鼻孔出气吧？若在以前，
肯定站你边儿。可现在不是以前啊！哪天头头们宣布把厂子卖，厂里现有切东西就说不定是谁。你还那认真值得吗？快坐下，吸支好烟消消气！”
国庆接在手中居然是支长过滤嘴“凤凰”。在A市，这种上海名烟等同北京人追捧“中华”香烟，他只在小时候收藏过张如获至宝烟纸。
国庆问：“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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