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宾说:“是,可以不干,在哪儿也什都不干。”
居然没谁对秉昆话有什认真反应,他忍不住说:“你们都停下。”
大家这才做出认真反应,都停手中活。
秉昆将龚宾扯到旁,命令道:“你先站这儿别动,下面话跟你没什关系,只跟他们四个有关系。”
德宝、国庆、赶超、进步四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面,不怎光明面是,常常是他去表演,过后却拿不到钱,或拿到仅是讲好出场费半。像他这样人,背地里被叫作“艺混混”。想要先拿到钱后演出?门儿都没有,人家有帮有伙根本不带他玩,所谓“文艺饭”也就吃不成。今天来秉昆家路上,他绕个弯去向个“招呼人”讨钱,对方却说被自己花,只能下次找机会补给他。可他正等着那笔钱,准备带老母亲去看病。老母亲八十多岁,风烛残年,说不定哪天发次烧也许就离世。
德宝气话刚说完,走出屋秉昆接句:“为下代不再苟活,咱们这代苟活也得活。”
德宝说:“秉昆,不管话你爱听不爱听,请别跟抬杠。来是为看看你,二是为帮你家修房子。你被关十二年,现在自由,作为哥们儿必须及时来看你,否则对不起咱们当年友谊。再说遍,今天谁也别跟抬杠,心里起火冒烟呢!”
赶超说:“哪儿跟哪儿啊,莫名其妙!”他本也在抹墙,结果反而弄出个大洞,不得不用砖砌。
秉昆说:“你们都听着,让你们个通知个到家来,其实主要不是请你们帮修房子。有沙子、水泥和砖,自己从从容容地修,四五天也就完工。请你们来,主要是为当面向你们表达种深深内疚。如果再不表达,心里憋得慌。”
秉昆说:“对不起你们,请你们今天同时接受歉意。”言罢,他深鞠躬。
德宝等四人你看,看他,个个大不自在。
德宝窘窘地
赶超笑出声:“又个莫名其妙,比第个更莫名其妙。”
龚宾怕弄脏他那体面保安制服——起码他自认为是体面,并且向是新。脏后貂场会有人替他洗干净,熨得板板正正;旧,则发给别人穿,再发他套新。他不干活,只监督,不时指出别人哪里做得不细致。
德宝说:“你把制服脱,也帮着干点儿!既然来干活,你穿这身算怎回事?”
国庆说:“他就没想来干活,他是来显摆。”
进步说:“他可以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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