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斧”
改造究竟何时开始？将改造到什
程度？会盖高楼吗？测量队员们所谓“井田方案”究竟怎样？光字片人家也能过上享受燃气灶和自来水生活吗？
对于他们探问，周秉昆
句也回答不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哥哥，嫂子几天前来过次，说哥哥仍在南方招商引资。他问顺利不？嫂子说电话里听说比较乐观，主要得益于哥哥在北京工作两年交下各界朋友，能为目前大动作打下定基础。
周秉昆无可奉告，聚到他家男人们却并不失望，纷纷憧憬着畅想着各自“光字梦”。
光字片人们出家门，就可以望见幢灰不溜丢八层楼。那是家单位盖在马路边预制板宿舍楼，有上下水却没接通煤气，这就苦住在四层以上人家，每月往楼上扛两次煤气罐成头痛事。那种预制板楼外墙是要进行粉刷处理，由于缺少资金，也就没有再粉刷，形同裸尸。每层只有处公厕，住人又多，上厕所都得排队。
光字片人将那幢楼叫作“寒碜楼”。寒碜归寒碜，刮风下雨天、漫长寒冷冬季毕竟不必出楼门就可以上厕所，也不必往家里挑饮用水、往外倒泔水，下多大雨也不会有雨水灌进家里。与光字片家家户户住低矮潮湿土坯房相比，生活优越性那还是不言而喻。
光字片人虽然叫它“寒碜楼”，其实内心里都很向往，有那种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醋劲儿。
“秉昆，你哥怎也能让咱们住上‘寒碜楼’那样楼房吧？”
“那算什楼房？别
不敢替哥打包票，但这点可以替他打包票：哥做事向来靠谱，不做则已，做就是大手笔。都把心放肚子里，哥为咱们盖楼肯定漂漂亮亮。”周秉昆话说得掷地有声。
那些男人便都确信无疑地笑。随后，他们又都为周志刚和老伴走得早叹息不已，都说他们如果活到现在，估计年后就能住进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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