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性命无忧,众人脑子便又灵光起来,纷纷揣测这二人得罪湖神原因。先前似听这少年诗里提到个“龙”字,是不是便是那时,冒犯湖中龙神尊讳?又听说这小子方才闲得没事时,在那儿扯什妖怪“无支祁”,会不会便冲撞妖怪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正在众人胡乱猜测之际,却听得这头顶上雷声越来越响,似就在头顶丈之处滚动。众人这才想起,甭管是龙神发怒还是妖怪寻仇,当务之急便是把这俩男女丢下湖去献祭。于是,诸人便如同事先约好般,齐向那俩少年逼去。
不过,直到这时前面人众才发现,这位貌不惊人少年,竟有如此大力,只管倚靠在船栏上死命推拒,时竟是耐他不得!
其实,在听得那纨绔子弟叫嚣之后,醒言便和居盈对望眼:
今日这番,自己二人怕已是在劫难逃。
认赤云形状之时,他却已看到那几朵妖异彤云,正纽结成四个歪扭大字:
醒言盈掬
这下,对少年来说不啻为晴天个霹雳!虽然,那“盈掬”二字还有些不解,但恐怕指就是这少女居盈,因为这两字读音正好相反。
“想不到往日看过那些个志怪神鬼之事,今日竟报应在自己身上!”
心中正叫苦连天,正待装作懵懂,就将此情掩饰过去,却不防旁边已有人扯着嗓子大叫:
两人心下不约而同想到,定是昨夜二人做下那劫持命官不法之事,惊怒神灵,才降下如此灾祸。看来,真个是“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人间私语,天闻若雷”,这天威难测,实在好怕人也!
正当少年与众人拼死相拒,便快要抵挡不住诀别之际,
“就是他俩!就是他俩惹得湖神发怒!”
醒言闻言大恐,侧眼看去,发现那大叫大嚷之人,正是先前那个羞辱他纨绔子弟。
此时这厮手中鹅毛扇也不知丢到哪儿去,袍歪帽斜,手舞足蹈,正如疯狗般指着醒言和居盈狂嘶乱叫。
原来,这厮之前在旁偷听醒言居盈二人对答之时,便听见他俩姓名。虽然听得少年呼那小女子“居盈”,但也只与那“盈掬”互为颠倒,想来应是不差。这天上如火赤字,定便是指他们二人!
众人见赤字指示,闻听湖神发怒是为旁人,顿时心下大安,心说谢天谢地,这下可找到替死鬼!湖神老人家既然给他们明确指示出来,定是不想误伤他们,看来自个儿这条小命,这次是保住。只是,此番安然返回后,以后谁再敢跟自己提那“乘船”二字,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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