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个执念。”
她们又回到大桥上,享受着这个城市里最大限度自由,眼下暂时没什“状况”。从海港那儿吹来阵刺骨风,说明泽西上空有黑暗物在堆聚,倒不是入夜,还不到时候,是其他东西,正在赶来路上,仿佛在被世贸中心遗址造成楼市史真空吸过来,顺路带来视觉戏法,道悲伤亮光。
她们如护工般,悄悄地走向那个有人从噩梦
北上。天早晨在瓦哈卡州汽车站,他们正坐在电线杆和棕榈叶华盖下面,温达斯特忽然单膝跪下,递给希奥玛拉只戒指,她从没有见过如此大钻石。
“这是什?”
“忘给你订婚戒指。”
她试戴下,发现并不合适。“没关系,”他说,“等你到联邦区,要你把它卖。”直到那时,直到他说“你”而不是“们”时,她才明白过来,他要走。他跟她吻别,然后转身离开大概是他履历里最后桩善举,信步走出汽车站。等她想到站起来去追他时,他已经在硬邦邦石砾路上渐行渐远,消失在路向北命数那压抑境遇里,而她原以为她能带他逃离。
“愚蠢小姑娘。他们单位设法让们婚姻判定为无效,帮在‘叛乱应对局’个办公室里找份工作。过阵,就独自个人,没有人有兴趣追踪,追踪也没什好处,越来越频繁地跟流亡群体和调停委员会共事,韦韦特南戈依然在南面那里,战争永远不会停止,墨西哥有个老笑话说得好,才出油锅,又入火坑[492]。”
她们已经走到富尔顿码头。曼哈顿近在眼前,今日看去格外地开阔,然而在“9·11”那天,哈德逊河几乎就是道无法逾越天堑。从河对岸这里目睹悲剧发生那些人,从个他们不再信仰安全之地,注视着恐怖幕幕,注视着成群遍体鳞伤人们跨过大桥逃命而来,他们满身灰垢,浑身上下散发出股摧毁、烟雾和死亡味道,他们眼神迷离,惊魂甫定地仓皇出逃。而那团大得吓人烟雾正冉冉升空。
“你介不介意们沿大桥走回去,去归零地?”
当然不介意。这位不过是又个来大苹果城玩游客,要去下个必游景点。还是说她路上打就是这个算盘,玛克欣被她玩弄[493],像是张原声黑胶唱片?“你又说‘们’,希奥玛拉。”
“你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吗?”
“事后再没有去过,其实是特意避开那里不去。你现在是要向爱国警察告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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