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御剑飞行,上上下下也不过盏茶而已,小童家乡就在山下村镇,小童不能离开,师门弟子若只是下次山,应当也没什问题。
想法来回拉扯许久,裴云舒终于下定决心,他咬咬牙,换下衣服,因着他所有衣衫都是道袍,便将那件纯黑色薄纱穿上,拿着青越剑,悄无声息地出院门。
月朗星稀,裴云舒绕过师兄弟和师父住所,御着剑往山下飞去。
凌
露在他能看到地方,他心中觉得不适;可收起来又不用,无异于,bao殄天物。
良久,他叹口气,将薄纱放在书桌上,拿起层厚厚白布盖在其上。
这样就谁也瞧不见谁。
裴云舒拿着衣衫去洗澡,再回房内时,窗下书桌上,薄纱外头罩着白布却滑落到桌边半,纯黑色衣衫避开灯光光线,成那片最为黝黑处。
这会时间还早,裴云舒没有睡意,他便拿本书,提着灯坐在书桌旁,将白布重新盖住衣衫后,放下手中东西,就着灯光慢慢看起来。
影子,即便师兄们被他这个小师弟夺走,他也能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他手上那道胭脂已经擦去,身上道袍不染尘埃,云忘刚刚帮他拿着衣服,即使拿再久,也不敌个净身术作用。
云忘回过头。
他深陷世俗,云舒师兄却好似要羽化登仙。
他生平最厌恶这样人,好似看破红尘,实际连红尘也未曾体会。
但没看几行字,忽闻窗外有低声哭泣。
裴云舒披上衣服出来看,他院中小童正躲在墙角偷偷抹着泪,看到裴云舒出来之后,吓得连忙站起身擦去眼泪,脸色煞白。
“发生什事?”裴云舒温声问。
小童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回话还算利落,“师兄,每年这会,老家都会举行灯会,因为实在思乡,才忍不住偷偷哭起来。”
裴云舒安抚小童,等再次回到桌边坐下时,手中书却再也看不下去。
师兄们对云舒师兄是如此好,好到大师兄为云舒师兄穿上外衣时,那只手看在云忘眼里,实在是碍眼很。
他莫约是讨厌裴云舒讨厌到极点,因此才想着夺走他身边人宠爱,最好谁都不许去碰裴云舒,谁都不许用他们手给裴云舒穿上衣衫。
滔天兽利齿外露,懒洋洋地瞥云忘眼,金色竖瞳往众人身上看去,等云忘爬上来之后,便驮起云忘跃而起,往空中飞走。
*
等人走后,裴云舒拿着那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衣衫进房,却不知道该把这衣衫往哪里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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