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萝卜桥,根本也不是罗伯盖。亮亮说,以前还没有学校也没有家属院儿时候,这片地方种满大萝卜,人们都从这条河里挑出水来给萝卜灌溉。盖桥钱是附近人卖萝卜得来,因此这桥就叫萝卜桥。
第四夜2008年5月12日
就从今天开始,切都将不同。
没有任何庇护是长久。现在看起来,所有庇护在自己内壁也都是带着刺儿。扎起人来都是软疼软疼,外面没有伤,出血都在内里。叶琬走出低矮潮湿宿舍楼,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八分,再有两分钟,宿管大妈就会给门上锁。她在裤兜里塞好手机和些现金,这就够。不再需要更多。
今晚哪里都不是家,哪里也回不去。哪里也不想回去。
大喊。
大娘立刻松开手,叶琬被拽住得太紧,这松手跌个踉跄。她双手伏地爬起来,几乎站不稳当,手脚并用地跌进爸爸怀里。爸爸把抱住叶琬。
“你谁啊,你想干吗?”爸爸用手电筒晃着大娘脸。这不是张坏人脸,几乎是张慈眉善目脸,被抓现行也毫无惊慌之色。
“哎呀,站桥上听你家女娃背背课文嘛,有多不起撒,真是。”大娘说话间摇摇手转头就走。
“爸,她是坏人,她差点把拐走,你快抓住她送公安局,她肯定是个拍花子,你快抓住她,不然她跑。”叶琬语无伦次地哆嗦着说。她身体被爸爸紧紧裹在怀里,裹得很紧,紧到让她能够感觉到爸爸身体同样也在颤抖着。
延沓,延沓,延沓。
“们先回家再说。”爸爸转过身,搂着小琬,用手电筒照亮回家路。
叶琬不想走,执拗地站定着。爸爸推她几下,她还是不动弹。叶琬回过头看桥那边,大娘腿脚真叫个利索,倒腾起来速度飞快,走得快要看不清人影。
“怎能让她跑呢,她要是再去拐卖别人家小孩怎办呢,得抓住她啊……”
“你别闹!回家!”爸爸猛地推把叶琬背,推得叶琬后背都疼,脚下松动开。爸爸伸出胳膊揽住叶琬,走向灰蒙蒙手电筒照出那条通往家小路。
委屈酸涩感是那熟悉。对叶琬来说。那个酸酸劲儿般都是从胃里开始发酵,像是吃没洗干净香瓜,或是敞开口放三天牛奶。发酵会儿以后,就会沿着食道通向喉咙,把喉咙传染得塞满酸酸黏液。之后是下巴,口腔里,顺着鼻管再向上,到达眼眶。等到眼泪流够,才是脑袋仁儿。浸泡在柠檬泡过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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