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房产那八百块钱,也终于没有寄来。听说,堂哥生意做大之后,在深圳和珠海都买房子。有半年住在宜兴女儿家,另外半年就呆在深圳,像候鸟样在两地飞来飞去。
二〇〇三年末,开车去南京禄口机场接人,在途经郊外座石桥时出车祸,在医院里躺十多天。不得不另谋出路。半年后,几经周折,终于在青龙山采石场传达室找到份新差事。
天中午,接到叔叔从镇江康复医院打来电话。他在电话中没说有什事,只是让尽快去趟。此前,已经听说,病得很重,已经从深圳回到朱方镇。
赶到康复医院住院部,叔叔在病房门口等。他说刚吃药,正在昏睡之中,让等会再进去看她。他把带到隔壁个宽敞休息室里。金花也在那里。她身旁坐着个十四五岁小伙子,正在低头玩手机游戏。金花让他叫舅舅,那小伙子白眼,没吭气,金花也没再坚持。房间里还坐着三四个陌生人,他们眉头紧皱,都在抽烟,不说话。大约二十来分钟后,护士夹着个病历本,推门走进来。她刚问句“谁是呆子”,立刻就站起来,把护士也逗乐。
跟着护士,来到床前,坐在窗边张红色塑料椅子上。微微转过头来,看眼,还没说话,两行浊泪就从深陷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无声地滚落。把叔叔支到门外,以便“让们娘儿两个,安安静静说说话”。
听见说“们娘儿两个”,心头热,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抬起她那只插着吊针手,轻轻地拍拍床沿,大概是希望坐得离她更近些。随后,她用小得几乎听不见声音,对喃喃道:
“呆子。呆子。叫你辈子呆子。叫惯,你真名叫个什,就点都想不起来。知道你是有名字,你大名叫个什?”
说,有自己名字,叫赵伯渝,“你要习惯叫呆子,就呆子吧,没事。”
“没错。是叫赵白鱼。你娘生你那天,有条白鱼从燕塘水码头跳上岸来,你爸爸去河边挑水,捡着。他是个算命,大概是觉得吉利吧,就给你取名叫白鱼。白鱼啊,你说怎就这倒霉?吃都是有机菜,喝都是矿泉水,不抽烟不喝酒,早晚散步两次。怎偏偏叫得这个病?白鱼啊白鱼,得这个病,也不奇怪。做过件对不起你事,这病就是报应。对不起,白鱼。对不起。真是天打雷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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