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象征,与此同时,女教导主任本人那两条微微叉开站立的圆规腿也突然出现在脑海,那是被一众青春期少年反复观摩、普及、分析过的无意识姿态,以至于大家曾经迷糊,到底是汁液丰沛的曾小然更放荡,还是严厉到合不拢双腿的教导主任……
天哪,我走神了,全是往事的碎片,而刚才的重逢犹如单行道上的车祸,往事正在接二连三追尾。
就在窗外,一位穿白色修身长裤的中年大叔正与另一年龄相仿的阿姨交心,其左手频繁搭在阿姨肩膀上,又频繁落下,右手夹着一根香烟。大叔并不吐烟,随着谈话的节奏将烟气讲在了阿姨脸颊。阿姨没躲,头发上一片云山雾罩。李白面露微笑,假如由我来讲述往昔,听者想必也是这种视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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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加盐是壮阳的。”多年以前的一个深秋,李白在吴里县城第一百货商店南侧的蓝莲咖啡馆里,对曾小然说出这句话。
那时小然高三,李白高一,两人偶尔逃学去闹市区闲逛,一种轻度的背离与享乐。蓝莲是一间狭长形的卡座咖啡馆,门面三米宽,进深十几米,共九个卡座间,椅背极高,光线幽暗,常年坐几对中年男女。一座紧邻大街,九座紧邻洗手间。李白素喜八座,那是人生至为纯洁的幽深之境,九座则未免污秽了。小然钟爱一座,隔着茶色玻璃观察大街上的人群,犹如她反光眼镜片子后面的明亮双目。
服务员招呼他去拿咖啡,两个带把的玻璃杯,里面是黑色液体,用天鹅牌咖啡块溶解后调制的饮料,咖啡块的体积与麻将牌差多不大。李白不满地说:“长兴路的红燕咖啡厅已经用雀巢咖啡了。”没有获得任何回应。他要求咖啡伴侣,要求糖。“伴侣?你不是已经有了吗?”服务员从铁制糖罐里舀出一勺白砂糖,往两杯咖啡里洒了洒,李白分明看到一只蟑螂随之奔逃而出,光照之下犹疑片刻,钻进了抽屉缝里。在南方,蟑螂是极为常见的动物。
邻座是一对中年男女,他们占据了九座。男人正在向女人讲述自己的性功能障碍:每个男人到四十岁以后都会这样——虎鞭很难搞,我现在吃的是海马鞭,不不,海马,没有鞭,海马自己就是个鞭:眼下这种情况我老婆也不满意,如果我老婆满意,你就更不会满意,医生认为病因是我年轻时冷水澡洗太多了,不不,不是自来水,是他娘的井水,寒气太厉害……李白吸了口寒气,和小然竖起耳朵往下听,忽然,他伸出头,对隔壁中年人说:“滚烫的咖啡加盐,最最壮阳。”
在卡座咖啡厅,只有一种情况允许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