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进去,本府谢绝吊唁。”周安娜说,“实际上是正在打架。”
“分遗产咯?”李白说,“那些印章还挺值钱,越来越值钱。”
“还有些人民币和美金,还有个要被赶出去漂亮小祖母。”周安娜说,“你回去吧。”
“是怎去世?”
“脑溢血。”周安娜意味深长,指指自己太阳穴。“他直有癫痫。”
,天哪,原来风筝是个相对比喻。
补充句,冯江也在F学院念书。是,们少年色情狂,以优异成绩考上本科经管系。色情狂总是有点小小天分,不得不佩服。经由冯江,李白解到些关于周安娜真实状况。“相当受男生欢迎,附近大学也有人找她玩。”冯江说,“还好本校女生多,不至于让她太得意。”
他等很久,在听筒里听到宿管阿姨拿着大喇叭喊她声音,磨蹭长达十分钟,然后是周安娜慵懒应答,听到是李白,她也未曾改变语调。爱已岌岌可危,他敏感地意识到,然后想,是白痴吗,在这种时候标榜自己敏感吗?
“这个手术在吴里根本没有医生能做,必须来上海,和念不念大学没关系。就算不念大学,也得来上海就医。”周安娜在电话里说,“你想法真是奇怪。”
“什时候动手术?”
“还挺怀念他套子,是用过最好用。”李白说,“如果印章讨不到,剩下套子送给吧。”
“这份怀念还挺别致。”周安娜先是笑,随后勃然大怒,“滚吧。”
在街上跟个戴孝姑娘讲黄色笑话,这个笑话主人公是她本人——你没挨个耳光已属幸运。李白悻悻转身。他预感到自己再也没机会走进周公馆,接着他像看电影样看到彼此晚年(如果她没有死在手术台上话)
“让再享受下人生吧,直到变成个大头鬼。”
“你想怎享受人生?”
“人生太苦啦。”周安娜轻声嘀咕,随后挂电话。
就算不苦,你也会想着什时候去享受下。就算享受A,你也会想着再去享受B。这场单方面异地恋,爱情既没有通往眠床,也没有通往厨房,它被根电话线牵引,成为李白反复讨论人生借口——像醉鬼样讨论人生。李白叹口气,并不擅长这个。
另个闲散无聊日子里,他在本地电台则新闻里很偶然地听说著名艺术家周公韵日前去世,丝旧日(其实只是上半年度)哀伤袭来,他骑车到伽蓝巷探访。远远望见周安娜右臂套着黑纱,腰系白麻站在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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