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们没有办法出版*秽小说。”
七年后，在出版公司，李白再次看到打印纸上这个关于狮子吃人
故事，要不是小说太短，他简直想辩称已经忘记
它。女编辑（不是期刊那位）案头放着亨利詹姆斯、亨利米勒和亨利菲尔丁，玛格丽特杜拉斯、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和玛格丽特米切尔，让保罗萨特、让皮埃尔热内和让雅克卢梭。李白抽出
本书页发黄弗拉基米尔翻翻，不是纳博科夫，是列宁。她已经打快二十分钟电话，处理某件棘手公务。列宁说，必须有勇气正视无情真理。李白决定扮演回讨好型人格。“你桌子上书比家还多。”
女编辑终于挂电话。这是李白第次进民营出版公司，个迷人新词：工作室。轻盈，随性，弹性时间，慵懒工作状态，充满神秘感人际关系。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李白能做只是深沉地看着她，仿佛洞悉她秘密。顺便说句，她也是短发。
“你其实不用来，把协议寄给你，签个字寄回来就行。”她说。
“以为你要出版《太子巷往事》，谁想到只是个拼盘选集，选还是处女作，大学时候写。”他表达丝哀怨。
“你此后写小说都没有这篇好。”女编辑说，“你爱写过去年代故事，九十年代啦，小城镇啦，题材很过时。”
“九十年代才过去两年。狮子吃人也是九十年代事情。”
“狮子吃人还挺新鲜，海明威写过。”女编辑说，“写点都市爱情吧，们老板好这口子。他想要个已婚女性和事业型文艺中年男子故事，从夜情开始，后面怎
样随你展开。”
“海明威没写过狮子吃人吧？”李白不耐烦起来。Fuck海明威，Fuck工作室，Fuck九十年代。老子刚刚经历场都市爱情，喝昏过去和个卖名牌姑娘419，现在老子应该赶紧跑回吴里破房子里，把这段露水情缘写下来，然后就可以变成时髦作家。“《太子巷往事》你觉得怎样？”李白已经失去底气。
“还没看，稿子在老板手里。这类纯美江南故事实在太多，再说遍，都市爱情，火辣，悲剧，缠绵，如果能写出深度就更好。纯美不要。”
“你都没看过怎能说纯美？可以告诉你，这是部色情小说，火辣，喜剧，缠绵。”李白感到有点绝望，这稿子没戏，不得不用火辣喜剧缠绵眼神看着她，继续他胡言乱语。“二十世纪都市里绝不可能发生这*乱故事，它只能是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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