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是正义天花板吗?”
“正义是冯江就不应该投胎生下来。”冯溪摇头,“但是没有这种正义存在。”
“讲得漂亮,像亲妹妹。”李白按住她肩膀,“你鞋带开,别动,来帮你系上。”
他蹲下,从泥土里拾起她鞋带两端。“每年换季会给你寄衣服。”冯溪在他头顶说话,“毕竟不会那容易死。”
“寄内裤就够,你以前给那些衣服足够穿到死。”他将她鞋带合拢并打结,站起来又看看,像是桩心事落定。
简直是看着你长大。”他说。
“你在说什?”
他重复遍。
“你并不知道是在何时长大。”冯溪说。
“正是这样迷惘使感到放心。”
“不要说这些,你总是爱说这些。”
冯溪进间黑漆漆铁皮房子,李白背着包在门口抽烟,听到里面讲话声音。他望着堆压扁包装盒和铝制饮料罐,夕阳余晖落在其上,条黄狗走过倾斜街道,架台钟在某处敲响半点钟声。他关闭自己思维,让世界自行运转。在冯溪愤怒时候,他通常会安静下来。半个小时后,她走出来,从他肩上摘下包,钻进窝棚。又过片刻,个头发凌乱中年女人送她出来,后面跟着个七八岁大女孩,脸是脏,看来也没处上学。
“会给你们做主。”冯溪蹲下,似乎想抱抱那女孩,最终只是摸摸她下巴。女人轻声道谢,孩子没有任何反应。两人往回走,冯溪要李白根烟。“外地女人,带着她孩子到这里来谋生,男人半年前在工地上摔断股骨,送回老家去治。先问她三万块够不够赔,她说老板再加点可以吗。”
“然后呢?”
“然后决定帮她们去谈到二十万。”冯溪说,“谈不下来花钱给她们请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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