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妹子拦住他,求他不要再在房间里抽烟,隔壁客人投诉,照理可以罚他万台币(看在他每天都留小费份上)。李白问隔壁怎会闻到烟味,妹子说,您抽得太厉害,通风管道传过去。李白想说隔壁叫床声音也传到他耳中,也是通风管道,又记起别人提醒,不要随便和台妹讲这些,会被告性骚扰,最起码万台币罚款逃不掉。他走上街头,在骑楼下随意找家小店吃东西,然后坐着看街景,些店铺正在打烂,些至为陌生人正在用他熟悉台腔交谈,那是来自过往年代歌曲和电视剧中语调,它们并不重要,从未影响过他人格。在台北,这座既远又近城市,他没有什可以等待人,没有多余话要讲,没有亏欠和满足。他保持淡漠,又找家小店,要杯咖啡,坐在街边整夜抽烟,整夜守着某颗星。“没有人必须忠于自己前世——前世,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背叛。”他整夜说着这句话,多年前他曾经这回答钟岚,但他并不能解释清楚何为背叛,何为重生。
他错过钟岚葬礼,如错过她生中所有邀请。他曾想象自己晚年生活应该是穿件半新不旧丝绒睡衣,趿着拖鞋走进她饭馆,要份炒饭加份鱼片。他不再写书,仍然矫情,继续抽烟,用最过时观念谈谈那个世代人与事。他将失去睿智,成为糊涂蛋,终有日在她看护下挂掉。被卡在个虚妄位置上,这很要命。李白在松山机场寻找吸烟室,同行作家告诉他,这里没有。他最终在免税店买瓶威士忌,现场开封,路喝上飞机。
送你到万米高平流层。他坐在舷窗边发出低语,然后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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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五七那天,李白等人在翡翠花园喝酒。冯江数落他半生薄情,李白则恼怒冯江大殓当天扎个穿西装、笑眯眯纸人,胸口署竟是自己名字,扔进堆纸扎中烧。两人互殴起来,又接着再喝,直至大醉。冯江无法开车,冯溪叫辆出租车送他回去,单留下来照顾李白。第二天第三天,冯江奔驰直停在翡翠花园,李白怕他喝死,打电话过去,冯江不接,即刻挂断。李白又找冯溪,冯溪在电话里像死老爸样说,出大事。当晚冯江先是被司机扔到离家几百米远地方,然后走反方向,直走到城乡接合部。在那里,个花坛深处,大半夜,他猥亵名妇女,然后睡着。
“被抓?”
“保出来,花钱解决吧。”冯溪说,“他没脸声张,让出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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