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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事情确实发生了,一切可能性刚刚打开,似乎一切皆有可能,接着,一切又都关闭了。膨胀,然后收紧。你终会明白的。可瓦尔也说过,为什么每种秩序非得永恒呢?正是这个问题让我来到了海边。我看到自己手里拿着的蒲公英嫩芽。它们是怎么来到我手上的,你知道吗?
如果有膨胀和收紧,那么,还会再有膨胀。不然接下来就是死亡。这是自然法则。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
瓦尔死了。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却浑然不知。只有需要找她倾诉的时候,米拉才会想起她。不,这么说不公平。瓦尔对她来说很重要,对她们所有人都是,只是没有她期望的以及她们期望的那般重要而已。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有一个年轻的黑人妇女,叫安妮塔·莫罗,她白天当用人,晚上去东北地区上夜校。她想当一名老师(审判的时候,公诉人还嘲笑她,说安妮塔几乎就是文盲)。一天晚上,安妮塔在上完课去车站的路上,一个男人袭击了她。他来到她身后,掐住她的咽喉,把她拖进一条巷子。他把她放倒,掀起她的裙子,但安妮塔是在黑人街区长大的,她的包里随时揣着一把刀。她猛踢他的下巴,迅速翻身起来。他又抓住了她,于是她开始用刀刺他。她不停地往他身上刺,血和恐惧在她耳中跳动,吵闹声和她的尖叫声引来了人们的注意。他们看见,他倒下了,她还在刺他,于是上前阻止。他们抓住她,叫来了警察。
她因为谋杀罪被起诉。那个男人来自一个体面的白人家庭,他有妻子和六个儿子。刀是安妮塔的。公诉人说她是个妓女,是她引诱他到了小巷,她想抢劫他,他要走,她就拿刀刺他。法庭上讨论的主要问题是安妮塔是否受过教育。如果她去学校只是为了揽生意,那她就是妓女,妓女是可以被强*的。这些不言自明。
安妮塔接受了《波士顿凤凰报》的采访。据说,在采访中,从她说话的语法和句法可以看出,她还颇有文学功底。报纸上引用了她的话:“我想回到学校。他们也没办法,那里的老师们——也就是我们——很野蛮,我们不会听的。可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学习过,你知道吗?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和孩子们聊天,因为我了解他们,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且我能让他们明白我所明白的。正如布莱克的诗里所写:‘我的母亲呻吟,我的父亲流泪——我一头跳进这危险的世界……’你们都知道婴儿是不会跳的。布莱克是在告诉我们,生命就是这么来的——这样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