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榷目光终于浮起层波澜。
尉岐穿是上次送给他衬衫,大小刚刚好,领口露出截精致漂亮锁骨,紫色发梢垂落在脖颈侧,加上他现在委屈小表情,看起来居然有点楚楚可怜意思。
尉岐看他不说话,咬下唇,耳根通红,拉起他手,
尉岐声音很低,几乎是从喉咙里滚出来,他脑子里空白片,乱七八糟地说:“但是现在计划被打乱,太傻逼,不小心搞砸,所有人都知道十八夜是小号。”
“想在别人告诉你之前亲口跟你解释这件事,告诉你……告诉你喜欢你。”
尉岐又说:“……你不要生气。”
时榷仍然没有说话,两个人周身空间几乎是极致安静,尉岐心慌到失去频率,在胸膛里噗通噗通急剧跳动着,声又声。
尉岐缓缓松开覆在他眼前手,垂到腿间,他哑声道:“想自己告诉你,不想让你是最后个知道人。”
时榷眼前忽然间片黑暗,少年手心温热潮湿,覆在他眼睛上。
时榷没有挣扎,只是静静道:“你来。”
尉岐轻轻咬着牙,齿关不停地发颤,说不出话来——他开口,时榷就肯定知道他是谁。
终于尉岐嘴唇微弱动下,咬字都在走调:“……时老师。”
时榷似乎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道声:“尉岐。”
尉岐鼓起勇气走到时榷面前,目光直勾勾看着他,轻轻握紧手指,又颤声问句:“时榷,你生气吗?”
时榷睁开漆黑眼睛,毫无波澜眼珠静静地跟他对视。
尉岐喉结滚下,心脏险伶伶地悬在半空,他闭着眼几乎是有些哽咽地说:“你不要跟生气,知道错,以后再也不会骗你。那时候不敢告诉你,怕你知道是谁,就……就不肯对这好。”
“跟你说过谎,但是……喜欢你是真。喜欢你不是说谎。”
尉岐脸可怜巴巴样子,像是条害怕自己被抛弃动物幼崽,漂亮清澈眼珠里带着点水光。
“……对不起。”
尉岐僵硬沉默良久,才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
时榷长长睫毛在他手心扫下。
尉岐深吸口气,孤注掷般地说:“……就是十八夜,是跟你认识将近三年那个人。”
“刚才直播时候登录错账号,被直播间人都看到,所以这件事没办法再隐瞒下去,本来不想这毫无准备地告诉你,想等今年世界赛结束,再订好多玫瑰花正式跟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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